() 夏晏清雖然吐糟她這是有求於人,卻把打算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官宦人家和世家後宅的事情,想來白先生比我清楚。我如今的境況,先生也應該有些猜測。在這樣的處境中,為自己謀一份安然終老的資本,求一份終老的安全,很正常吧?”
“……”白先生隻愣怔一下,隨即,泛起一絲心有戚戚的感觸。
原來,不僅僅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過得艱難,就算世家大族家的小姐,也要為自己一生的安穩而提早綢繆。還要防止握有巨額財產,有可能帶來的殺身之禍。
這位二奶奶,年紀輕輕,就懂自己經營、為將來打算,還得防著懷璧之禍降臨,著實讓人欽佩又心酸。
夏晏清掂量了她現有的身家,對白先生說道:“咱們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可以向先生保證,晏清絕不是不知深淺的浮躁之人。既然勸說先生和我一起做事,就一定會為先生的將來打算。
從下個月開始,除了授課束,我每月再支付先生十五兩銀子的工錢。日後若所製琉璃有了收益,再酌情增加。即使事情不成,也會給先生足夠的養老銀子。”
白先生是經見過事情的,心中對夏晏清又額外高看,說話倒也敞亮:“既然上了二奶奶這條船,就要冒些風險,才好謀得日後的富足。二奶奶如今還沒收益,那就先把銀子存在二奶奶這裡,以作周轉之用。”
夏晏清微笑:“謝先生,晏清承先生的這份情。不過,我如今並不拮據,若有需要,再找先生想辦法。”
“那夏家二爺那裡呢?若夏家二爺問起二奶奶的課業,我又如何作答?”白先生問道。
夏晏清垂目,目前看來,父母和兩個哥哥都對她疼愛有加。
可這是古代,她隻是個古代女子。在常人看來,她應該安於本分,在後宅以丈夫為天,以婆家為重。就算手中有賺錢的法子,也應該交給手下掌櫃打理,而不應該親自動手製作和經營。
她不敢保證,哥哥是否會違逆這個時代的禮法規矩,支持於她。
她想了想,說道:“若二哥問起,先生可以粗略告知一些,隻說我有個模糊的想法,想做消遣。先生記得告訴二哥,這事我不打算讓旁人知曉。”想來以夏梓希的聰明,就算不讚成,知道她的意思,也能先替她瞞下來,另外找機會勸阻。
…………
當天下午,夏晏清就去找劉夫人,提交自己一心向學、希望增加課時的訴求。
劉夫人一聽就皺了眉:“眼看著教養嬤嬤就要到了,怎能再增加課時?”
大概想到兒子和兒媳的約定,覺得這樣一口回絕有問題,又極為勉強的補充道:“你若實在想多學些東西,那就勻出前晌的時間好了。”
夏晏清眼巴巴的看著劉夫人,癟了癟嘴,很是無辜的說道:“兒媳想用儘可能多的時間積聚學識,以便早日配得上二爺。”
所以夫人您看著辦。我是你家二兒子的正頭娘子,現在迫切的想多學點兒東西,想早日和夫君比翼雙飛。隻那點時間不夠用啊,難道您要我學到猴年馬月去?
劉夫人沉吟著,半天無語。
見劉夫人不答腔,夏晏清隻得再作解釋:“母親,教養嬤嬤來了,是要住在秋月苑的。以後,兒媳從早晨一睜眼,梳洗、言行、一日三餐,甚至坐姿、睡姿,都在嬤嬤的管教之下。兒媳不過想挪出晚飯後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不會影響嬤嬤教導。”
夏晏清一邊向劉夫人做著解釋,一邊在心裡重新掂量,她以後的日子有多糟心。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午白先生授課,其餘時間,都在教養嬤嬤的審視和挑剔中奪過。
天!她這日子,那得過的多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