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宴清再宣稱願意成全王晰和徐清惠,這就是宴清品行磊落,不屑於王晰和王家的家風,不願自降身份和妾室計較。”
薑夫人也明白了,她雖然知道若是和離,能把握到這樣的機會最好,卻依然擋不住心中的悲切。
她如此聰慧的女兒,好端端的,才剛二八年華,就成了和離婦。如此身份,想再找一個過得去的人家,怕是隻能做填房了。
但想想夏宴清的堅決態度,若想把和離的傷害降到最低,這個辦法就最好了,起碼能給女兒博取一個好名聲,於將來有些好處。
夏宴清被夏梓希的想法,不,應該說,這是夏珂的想法,她被這想法搞得腦袋發懵。
“不是,二哥,那什麼,不用這樣吧?咱們直接從他家出來就好,何必要這個虛名?”
回答她的還是夏梓希。
夏梓希搖頭道:“自你回來之後,京城人士的印象中,你都是個怯懦無知的女子。若再悄無聲息的從王家回來,太過窩囊。誰知道又會有什麼流言傳出?小妹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一個好名聲,對年輕女子至關重要。”
夏宴清撇了撇嘴,說到頭,不就是為再嫁鋪墊嗎?
若她真的再嫁,丈夫看的是她的人,就不會在意那些虛名。若是衝著名聲過來,隻怕會大大失望。
她估計,她就算再努力,也做不來安於後宅的古代好女人。
夏珂見她對議論的結果失望,說道:“明日,我約王韜出來,說明此事。你母親也去王家拜訪劉夫人,把事情敲定。”
夏宴清牽著嘴角,歎了口氣,問道:“那我呢,還回去做王家媳婦嗎?若徐清惠一直不懷孕,女兒難道要一直做王晰的掛名妻室?”
夏珂笑了笑,說道:“若徐家女子一直無孕,王家比你更著急。還有,你不是打算經營陶器嗎?王家後院燒陶的爐灶能支撐起一個店鋪嗎?”
夏宴清:“我……”她打算買鋪子的,隻是手頭的銀錢有限,陪嫁的兩個莊子又不好變賣,正在糾結,要不要先找家上等店鋪,寄賣陶器。
夏珂繼續說道:“燒製陶器是個手藝活兒,你未離開王家的這段時間,好好鑽研陶器的器形和種類,讓你母親安排管事,找地方幫你建窯、買鋪子,再招幾個製陶工匠做班底。待到你回來,就能上手。”
“啊,”這麼好嗎?夏宴清驚喜。
夏珂擺擺手,示意他還有話說,“先彆高興,還有呢。我和你母親會向王家替你爭取,讓你在王家的這段時間,可以繼續讀書、製陶。但是,你不能因今日的決定,就在王家肆意行事,知道嗎?”
“嗯嗯嗯,知道,女兒知道。”夏宴清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站起身,衝著夏珂和薑夫人一連串兒的屈膝,“謝爹爹體諒,麻煩娘親費心,待女兒賺了錢,一定孝順二老和哥嫂。”
薑夫人剛要表示感動,那邊夏梓希就取笑道:“小妹的意思,若是不賺錢,就不孝順父母和哥嫂了唄。”
夏宴清麵色一僵,訕笑道:“口誤,口誤,啥時候都孝順,都孝順的。”
夏珂笑一笑,他比薑夫人想的明白,事已至此,那就要往好的方麵看。女兒有製陶的靈巧心思,以後的日子,不見得就比不上王家。
這世上,有眼光的家族,娶婦時,還是更願意娶能給家族帶來利益的女子。若女子有經營賺錢的本事,可比空有才情重要的多,更會被世家大族看重。
這日,夏宴清在娘家呆到申時末,才帶著好大一堆的回禮,乘車回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