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毅的各種情緒在內心衝突,一直到馬車在行進途中讓道停下,他才回過神來。
他現在這樣子回家,見到管家,給母親請安時,一定會被察覺。
這幾天,他手下的人都在聽他吩咐,圍著夏宴清的事情上打轉。而今日,按計劃和夏宴清的馬車遇到,他就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難以解釋。
更重要的是,此時的他,很想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獨自平複一下見到阿燦的心情。
“到哪兒了?”邵毅隔著車簾問道。
臨時調來的小廝在車窗邊回道:“回爺的話,前麵就是鳳翔街了。”
鳳翔街?
邵毅猛地想起,那日他在逸仙酒樓,眼睜睜看著王家的迎親隊伍走過,卻對花轎中的人一無所知。
若他當日知道轎子裡坐的是阿燦,就算把京城鬨翻天,也得把花轎截下。
如今已經過了近三個月,不知阿燦在王家過的怎樣,和王晰的感情如何。
想想從夏家女回到京城開始,關於她的傳言,就沒一句好的。王家不願意娶阿燦進門,也是不爭的事實。
如此,阿燦的日子怎會好過?
一想到阿燦成了彆的男人的妻子,那個男人還不珍惜她,邵毅心頭就是一陣割裂般的疼痛。
“先不回府,去逸仙酒樓。”邵毅說道。在那個讓他痛心疾首的地方坐坐,也許能讓他更快的清醒過來。
邵毅雖然不算逸仙酒樓的常客,卻也來過幾次,是掌櫃和夥計必須記住的人。
這個時辰,正是酒樓上客人的時候,廳堂裡的客人做了有七八成,店裡的夥計穿梭其間,好不熱鬨。
邵毅一進門,一個小二就迎了上來,“爺您來了,您是會客,還是獨酌,小的領您上二樓可好?”
邵毅一邊抬腳往樓梯方向走,一邊掃過依然在上客的廳堂。
忽的眼睛瞥見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影。
那人也是剛進來,似乎不想讓人看見,揮退了迎客的夥計,竟自往樓上走去。走上樓梯的時候,還往身後看了一圈。
……是柳大富。
說熟悉,是因為在上一世,這柳大富雖然隻是個商人,卻很是個富甲天下的風雲人物,在各種權貴勢力中周旋自如,遊刃有餘,很是風光。
說陌生,是這時的柳大富才三十歲出頭的年紀,比他上一世遇到時,年輕了很多。
…………
王家,看守二門的婆子見早上出去的三個人,回來時變成了五個,很有些為難的說道:“二奶奶,這兩位姑娘……不是咱們府裡的吧?”
意思就是,陌生人進府,這不合規矩。眼看著就是晚飯的點兒,這時候帶進來兩個丫頭,至少在今天,兩人一準兒要在府裡過夜的。
夏宴清點點頭,“嗯,是我新帶進來的丫頭。讓嬤嬤為難了,嬤嬤隻管報上去,我自會向母親和大嫂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