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宴清看著她笑,“我也隻是瞧著有點兒像咱們的測溫片,先生卻能肯定這是用來監控火候的,還是先生見多識廣。”她心中竊喜,背鍋的人原來這麼好找。
白先生瞧她一眼,總覺得她那笑容裡麵,有更多的狡黠和得意。
夏宴清轉而又問大壯媳婦:“鐵匠可說了那客人是何許人?”既然出麵找同類,總要留個聯係方式吧。
大壯媳婦遲疑片刻,說道:“那人說他姓邵,認識咱家四爺,見二奶奶用的東西不趁手,特意送來兩支。還說,若二奶奶用的趁手,以後隻管照著這個樣式做來用。”
大壯媳婦說那人姓邵時,夏宴清還覺得這個不多見的姓氏有些耳熟,接下來再說認識夏梓堂,她的眉毛立時就皺起來,問道:“和我四哥打架的那個?”
大壯媳婦點頭,“孩子爹也這麼猜想,雖然不知道那位邵爺是什麼意思,但想著這事兒總要讓您知道,也好有個準備,就拿回來了。”
她遲疑一下,繼續道,“孩子爹問您,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家裡老爺和二位爺?”
房間裡幾個人看向夏宴清,眼中都有擔憂之色。
夏宴清則皺了皺眉,這事兒,如果不牽扯測溫計,自然可以告知父親兄長,讓家裡有個準備。
可現在明顯不對,這個測溫計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能拿出這個東西的人,身份很有問題。
同樣身份有問題的她,卻是不敢把邵毅推出去,一個不慎,萬一把她也牽扯進來怎麼辦?
她想起出門定做測溫片那次,唐嬤嬤說過,邵毅曾經駐足看她。
那時的她還沒去做測溫片,又是怎麼被邵毅盯上的?
不知道穿越管理局會不會篩選穿越者的人品,若是穿過來一個窮凶極惡、心術不正的貨色,那禍患可就大了去了。
夏宴清感覺頭疼了,鬨心的是,這份困擾還不能讓彆人知道,“算了,事情還沒定型,說給父親哥哥,沒得給他們找麻煩。說不定還會因此惹得四哥和那人結仇更深,反倒給四哥惹事。”
她搖搖頭,像趕蒼蠅一樣擺擺手,“算了,先不理他。”又把那兩個測溫計包起來,遞還給大壯媳婦,“你這就回去,讓張大壯把這東西還給鐵匠,就說咱們不知道這是乾嘛用的,更不好接受來曆不明的東西。”
大壯媳婦連忙接過,請罪道:“是孩子他爹疏忽了,倒給二奶奶惹了麻煩,奴婢回去說他。”
夏宴清笑著搖頭,說道:“你可彆,這事兒你家張大壯做的沒錯。他若不接東西,咱們哪會知道有人盯著咱的。行了,沒準兒那位邵毅知道咱們用測溫片控製火候,想在咱們的生意上分一杯羹。咱不沾他就是。”
白先生想到她們燒製的陶器,還有明日就要出爐的琉璃盞,立即點頭,說道:“是呢,咱們雖沒聲張,可夫人房裡那兩個陶器小玩意兒甚是可喜,有幾個來府上做客的女眷見過,沒準兒就傳出去了。”
大壯媳婦也著急了,眼看著二奶奶做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好,越來越稀罕,可不能被人惦記上,更不能被有著皇家血脈、不講理的浪蕩子惦記上。
她急急地告辭,明日二奶奶說的琉璃盞就能出爐,趕緊把東西還回去,自家無論出品什麼物件,都和那姓邵的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