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宴清和白先生則是端詳著琉璃盞,想著打磨之後的琉璃盞效果如何。
大壯媳婦年紀大些,雖然內心激動的厲害,卻還能規矩的站在一旁。
心秀和巧兒幾個丫頭就不行了,眼裡冒光,腦袋挨著腦袋,一邊端詳,一邊急急切切的相互私語,還不時的互換位置,說著她們對這稀罕物的體悟和建議。
心秀眉飛色舞:“這下,二奶奶可要發大財了哦,咱們就是伺候京城首富的大丫頭,以後可以揚著下巴走路的!”
心淑輕推她:“胡說什麼呢?揚著下巴走路,你也不怕掉溝裡!”
巧兒的星星眼依然閃亮:“真好看啊,心秀姐姐你看,二奶奶說失敗的這個琉璃盞,能不能找人分成小塊,鑲在首飾上?”
柳葉連忙點頭:“對啊對啊,虧巧兒能想得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鑲琉璃首飾,那得多好看啊!”
夏宴清側目望去,這幾個丫頭,這是太激動,得意忘形了?她們這麼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還讓不讓人想事情了?
白先生笑一笑,退離桌案。
夏宴清再撇幾個丫頭,算了,這大熱的天,十幾天煙熏火燎的,小丫頭們沒少吃苦,過過眼癮嘴癮而已,隨她們去好了。
白先生知道夏宴清不打算讓王家參合製陶和琉璃生意,如今,那位徐姨娘懷了身孕,而秋月院依然不見王家二爺的人影,夏宴清的確需要為自己打算。
此前製作陶器,雖然樣式新穎,是個能賺銀子的好物件。
但製陶是個成熟行當,就算樣式新穎,盈利終究有限,也沒法兒藏私。新穎陶器隻能給店鋪打出個響亮的名頭,買賣好做一些而已。
琉璃卻不同,如此精妙技藝,如此瑰麗晶瑩的器物,實在太過惹眼。若是被人知道出自夏宴清之手,隻怕她就要考慮是否和夫家共享生意,亦或在夫家的管理下經營。
兩人在窗邊小幾旁坐下,白先生把聲音放低一些,問道:“這幾個琉璃盞太過惹眼,且還需要打磨。二奶奶有什麼打算?”
夏宴清早就想過這事兒,她想都沒想,說道:“現在還不是琉璃製品露麵的時間,沒找到自己的打磨工匠之前,這幾件東西先存著不動。明日讓張大壯把這幾件琉璃送娘家,先讓我娘保管。”
白先生先是下意識的點點頭,之後又搖頭,擔憂道:“如此,若被人知道二奶奶背著夫家做事,隻怕於二奶奶的名聲不大好。”
夏宴清笑笑,不過就是詰難她心不在夫家,和丈夫有二心而已。
過幾天徐清惠懷孕的消息一出,有二心這個名聲來不及扣到她的頭上,她就已經離開王家,自/由自在了。
何況,不管王晰還是王家其他人,沒人把她當自家人,何來一心、二心的說法?
…………
這日,王韜下朝回來,詫異的在自家角門處,看見夏宴清陪嫁過來的那個媳婦子,居然有了排場,看起來,她丈夫和兒子早就在角門外等著接她了。
王晰從覆著輕紗的轎子窗口看見了張大壯三人,張大壯三人當然也看見了正門處的官轎。
三人神色恭謹,欠身恭送轎子進了院子。
王韜能在朝廷上混的風生水起,並非僅憑長袖善舞,更有一份細致入微的觀察力。
沒等轎子落穩,他就喊了長隨遠宏,低聲吩咐道:“找人看看二奶奶那個陪房,怎的會接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