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幾隻琉璃盞和精美陶器,算得上稀世耀眼。可製作物件的作坊沒正式開張,誰敢保證做生意一定穩賺不賠?
她這心焦灼的啊……
待到夏宴清讓人帶心容等人去吃早飯時,薑夫人婆媳三人確定,夏宴清之所以提前回來,的確是出問題了。
為了不影響胃口,薑夫人沒急著詢問原由,待夏宴清吃過早飯,把今早的事情講述一遍,薑夫人婆媳俱都氣憤。
薑夫人險些砸了手邊的茶盞,怒道:“那徐清惠枉稱讀書人家出身,竟如此不知好歹!若我兒是那歹毒之人,隻憑正室之位磋磨於她,焉有她的今日?王家婆媳也著實的糊塗,簡直就是拎不清!”
夏宴清見老媽發怒,誇張的把茶盞搶過來摩挲著,說道:“娘您這就不對了,起壞心思的是徐清惠,您乾嗎拿自家的值錢物什出氣?這瓷器我認得,很貴的。”
“……”薑夫人愣了愣,麵上怒意還在,又覺得女兒誇張的舉動和言語有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高氏忍不住笑道:“母親您生的什麼氣嘛,這件事小妹應對的極好。想來劉夫人和袁大奶奶就算糊塗,有了小妹那番話,多想想也明白了。徐氏那等不知足的性情,日後做了王晰正室,有王家後悔的時候。”
“唉,”薑夫人歎氣,“咱們宴清多好的孩子,卻被她們帶累的,小小年紀就成了和離婦。將來可怎麼辦呐……”
夏宴清撇撇嘴,暗自吐槽,老媽您也太護短不講理了吧?是您家女兒不要命的思慕王大才子,才弄出這麼一番事情的。王家有錯,卻是錯在彆處的。
那邊,楊氏也勸道:“王家婆媳如此糊塗,家裡再有個興風作浪的徐氏,小妹能早早離了王家最好。至於將來,小妹能製出稀世精美的琉璃盞,用不了多久,您就該煩惱上門提親的人踏破咱家的門檻了。小妹將來的日子好著呢。”
“哪有你說的這麼玄乎。”話是這麼說的,薑夫人麵上神色輕鬆了很多。
提起琉璃盞,高氏立即來了興趣,挪了挪椅子,往夏宴清身邊靠了靠,神秘兮兮的問道:“宴清,那幾隻琉璃盞著實精美,就是父親、母親說的那個不成功的,我看著也是晶瑩剔透、簡直太漂亮了呢。這樣的物件,你以後都能做,是吧?”
夏宴清得意的衝著高氏笑,說道:“那是自然,那還是因為王家後院地方太小,又不好張揚,條件有限。若有專門的作坊和工匠,待到工匠手熟了,有的是更漂亮、更精美、用處更多的琉璃物件呢。”
“啊?還能做的更好?”高氏驚道,她完全想象不出,更精美的琉璃是個什麼樣子,用處更多又是指的什麼。
薑夫人也喜滋滋的有了精神,“那幾隻琉璃盞事關重大,在娘這裡收著呢。這幾日,娘和你父親總會拿出來看看,燈光掩映之下的琉璃,色彩奇幻、極是神奇。宴清你從哪裡知曉的琉璃做法?”
夏宴清老早就準備了說辭,從陶家小姐的琉璃簪和修道的陶家祖父說起,再提起在鄉下見到的兩個道士,又把考工記和沈公筆談裡麵的記載簡單說了說。
理論聯係實際,雜七雜八的,足以把薑夫人婆媳三人糊弄了。
薑夫人感歎:“咱們宴清就是聰明,若不是在鄉下耽誤了這些年,京城哪裡還有彆人敢稱才女?”
咳咳咳……夏宴清連連擺手,“哪有,哪有,宴清隻是莫名的對這個感興趣,哪裡敢稱才女。娘您這麼說會讓人笑話的。”
這不是給她招仇恨嗎?她還想廣結善緣做大生意呢。還沒開始,就把財大氣粗的主顧都得罪了,這怎麼行?
高氏心癢道:“小妹回來了,母親把琉璃盞拿出來唄,讓小妹再看看,二嫂和我也開開眼。”
薑夫人笑罵:“瞧你那點兒出息……”
…………
夏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晚飯,稍事休息,聚在一起商量次日去王家辦理和離事宜。
剛開了頭,管家就報進來:親家王侍郎王大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