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永昌抬手在麵前揮了揮,像是要把眾人看向他的視線揮開,拉長著腔調說道:“隱情嘛,要說有也行,說沒有……那也是沒錯的。”
他這賣關子的話一說出來,場間就是一陣安靜,這份安靜卻不是被他的話吸引。
張永昌一眼瞥見,他這幾個酒肉兄弟目露凶光的看著他,似乎他的講述稍稍不合心意,這些人就會直接把他按在地上,來一頓胖揍。
“那個那個,咱們長話短說啊。據說,昨日王家請了兩撥大夫,確診王晰的妾室,就是那個良妾有孕了。”
程幼庭陰測測的說道:“你這也叫長話短說,京城大宅子妾室多了去了,妾室懷個孕也值當的你這麼鄭重其事?”
邵毅卻皺了皺眉,夏宴清是王晰的正妻,和那個良妾同一天進門,首先懷孕的卻是那妾室,隻怕這其中還真有點什麼。
張永昌不樂意了,斜蔑著程幼庭說道:“你們問夏家女子怎麼忽然就和離了,我這不是給你講緣由嗎?”
“行行行,你說。”
張永昌才繼續道:“鴻飛剛才真沒說錯,夏家女子著實是個爽利的。去衙門辦理和離書的夏副管家說,他家姑奶奶大度,有感於王晰和徐氏情深,如今徐氏有孕,夏家姑奶奶願自請離去,成全他們這一對有情人。”
張永昌麵有得色,把幾個紈絝掃了一遍說道:“怎麼樣?夏家女子做事夠亮堂吧?”
展鴻飛雖然誇夏宴清爽利,卻也沒想到她能爽利到如此程度,“那個夏家女子和王晰總有夫妻情分吧?這麼簡單的理由就舍棄了?”
張永昌嗤笑一聲:“你也說了夫妻情分,既然夏氏能這麼利索的和離,那肯定是沒多少夫妻情分了。隻看妾室當先有孕,就知道王晰那小子一定對夏氏不好。”
這話邵毅愛聽,之前坊間傳聞夏小娘子對王晰一見鐘情,相思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這個傳聞讓他不安了許久,生怕阿燦真的傾心於王晰。
如今,她能毫不遲疑的和王晰和離,那麼,之前的傳言大有可能是誤傳。
邵毅咽下碗裡最後一口粥,說道:“好了,這是人家後宅的事情,咱們一群大老爺們,就不多說了。午飯到底要不要去第一樓?要不,咱們還是帶些肉食菜蔬,去感業寺找廣源,咱們現烤來吃。”
“要的要的,好長時間沒見那小子了。”
邵毅吩咐修遠去準備野餐的食材,他這裡結了帳,和一眾人鬨哄哄的下樓牽馬,招呼隨從前往感業寺。
就在剛才和這幫紈絝閒話的時候,邵毅想起夏宴清前世所做的琉璃小物件兒。
那時,並不是她做不了大的琉璃製品,而是她一個孤身漂泊在外的女子,在沒有倚仗的情況下,做這種太過驚世駭俗的賺錢生意,那是會招來禍端的。
邵毅這時想來,隻怕當時夏宴清考慮到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把生意做得揚名天下。
這一世卻不同,她名正言順的和離歸家。此時,無論她做多麼賺錢的生意,都有夏珂、乃至夏氏大族做背景。
就算是驚世駭俗的琉璃生意,怕也無人敢生出覬覦之心。
邵毅想著,琉璃生意往大裡做,那麼,夏宴清對於石英砂和長石等原料的需求量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