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自然知道此一趟的目的,李夫人被問住,無法繼續下去,她索性在一旁打岔道:“四侄女,聽你母親說,你如今請了先生,正在做學問,學識極好。不知四姑娘都讀了什麼書?”
薑夫人:“……”她什麼時候說過女兒做學問的話?什麼叫學識極好?
夏瑞清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接口:“是啊是啊,剛二伯母還說,為了不影響四姐姐做學問,都不用你陪伴身邊,隻讓你把時間都用在溫習功課上。要不,四姐姐做首詩讓我們開開眼吧?或者寫幅字也行,妹妹也好見識一下四姐姐的墨寶。”
楊氏沉了臉,解釋道:“六妹妹說笑了,小姑才開始讀書認字,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哪裡敢稱做學問這三個字?母親也沒說過這樣的話,想來是六妹妹聽錯了。”
夏瑞清一臉詫異:“怎麼?原來沒學得什麼啊?我看二伯娘與有榮焉的樣子,還以為咱家出了位才女呢。嘻嘻。”說著,掩口而笑。
夏宴清挑眉,“原來六妹妹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懂啊?滿打滿算,姐姐我回來才半年,當初在家時,三位姐妹也沒教過我讀書認字。直到成親回門,二哥才幫我尋了個先生。不知六妹妹讀書時,前幾個月學了多少?姐姐我也好比對一下,看看和妹妹的差距有多大。”
夏瑞清讀書並不出眾,聽夏宴清不但話裡話外說她們沒教她認字,反而把話轉到她身上,麵色僵了僵,推脫道:“我們可都是自小就開蒙的,都這麼多年了,哪裡還記得如此久遠。”
夏宴容剛才見自家母親吃癟,心中不喜。這時見夏瑞清言語之間也落在下風,不由冷笑道:“剛才明明是二嬸說的,把四姐姐讀書當作正經事看待,不敢耽誤。若不是四姐姐學得極好,女孩兒家的,認幾個字而已,用得著二嬸嬸如此鄭重嗎?”
夏宴清想了想,大言不慚的說道:“我自認學的還好,雖然讀書時日尚短,但也學了三字經和千字文,還有詩經中的國風和小雅,也學了大部分。”
隨著她一點兒不謙虛的話出口,老宅來的這幾位主子和下人,麵上的譏諷之色越來越重。
偌大年紀才認字,才三個月而已,居然敢如此胡吹大氣。嗬嗬,吹吧,看你一會兒怎麼圓回來。
夏宴清繼續說道:“作詩和書寫字幅自是不敢,但我練的字還是能拿出來給幾位看看的。隻不過,我若拿來一疊紙張,說不定三姐姐和兩位妹妹會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宴清所寫。”
她說著,轉頭吩咐心容:“把我平日的功課拿來,另外再拿些筆墨紙張。”
既然這些人想讓她出醜,那她就當場給這些沒見識的家夥們演示一下,一個目不識丁的小娘子,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到底學了多少。
哼,驚掉她們的下巴!
穿越時間和空間的穿越者,哪裡是她們這些井底之蛙能夠揣度和理解的?
原本一臉輕蔑的孫氏等人,見她說得如此煞有介事,而一向穩重的薑夫人也不阻攔,不由得懷疑她是否真學了些東西。
可她即使讀了書,隻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能把毛筆拿好,能歪歪扭扭寫幾個比劃簡單的字就不錯了,哪裡能學到她說的許多內容?
薑夫人把孫氏等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熨貼不已。這就給她們瞧瞧,自家女兒的天分有多高。
彆說是她們,就是她昨日見了女兒整理出的書籍和功課,也著實嚇了一跳。
楊氏和高氏在一旁冷笑不已,平日裡擺足了嫡出子孫的派頭,一會兒,等著看她們如何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