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黛被徐清惠這一說,也是心中酸楚。可是,做人家媳婦,原本就應該是現在這樣子,之前夏氏在的時候……那樣子才不正常。
徐清惠並不要青黛的回答,她低下頭,喃喃道:“隻怕現在大爺和大奶奶都在遺憾,若早知道夏氏如此聰慧乾練,當日就不會以良妾身份抬我進門,甚至會借著夏家那份婚書,和我退婚。”
這種話哪裡是能隨便說的?青黛急的連連擺手,也沒攔住徐清惠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她眼睛下意識的往窗外瞄兩眼,才低聲說道:“這樣的話姨娘以後可不能再說了,大奶奶從沒說過什麼,還有夫人,那是一直把您當兒媳看的。”
徐清惠了無心情的摩挲著茶盞外壁的花紋,不對青黛的話做出表示。
她如今的日子,和夏氏在的時候沒法兒比。
還是她年紀太輕,事情發生之前,很多事情想不透。
當日,她隻知道夏氏搶了她的夫君、搶了她正妻的名分。絞儘腦汁的在王晰身上下功夫,讓王晰討厭夏氏,堅決不去夏氏房裡留宿,一心擠兌夏氏,讓她在王家的身份尷尬。
卻沒想到,正因為有夏氏在,王家才會對她有著一份歉意,對她分外的寬容。再有夏氏從來不用正妻大婦的身份壓她,讓她在王家的日子過的異乎尋常的舒心自在。
那次雨後給劉夫人請安,她假摔栽贓給夏宴清。
夏宴清二話不說,扔下幾句話決然而去,回娘家了。
之後就是她早已盼望的和離,王晰的妻位也如願騰出來了。可王家並沒把王晰正妻的位置許給她,甚至連個話解釋和應付都沒有,就這麼晾著她了。
不但如此,袁氏對她遠不如之前,劉夫人雖然對她還算好,也不像夏宴清在的時候,把她當自家孩子看待。
尤其袁氏在的時候,劉夫人的婆母身份對她們兩人是一樣的。可袁氏是掌家媳婦,而她的身份卻更加不清不楚。
如今,京城各處都充斥著陶製品,還有那間能賺錢的清韻齋。不論彆的,隻把夏氏善於理財的長處,和她那隻能用於後宅消遣的才情相比較,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屋裡氣氛沉悶,外麵穿來小丫頭的聲音:“二爺回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王晰邁步進門。
“聽母親說,你看起來疲倦的很。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王晰在徐清惠對麵坐下,關切問道。
徐清惠牽著嘴角,柔婉笑道:“哪有不舒服?隻是感覺有點累,有身子的人都這樣。妾身沒事,二爺還是用心讀書才好。”
她對王晰笑笑,吩咐了青黛上茶,就低頭,慢慢抿著那盞蜜水。
她現在心情不好,實在不想看王晰那副過分關切的麵容。
回想當初,他們兩情相悅時的脈脈想望,平日裡偷偷用眼角的餘光交流。和那種情意和甜蜜相比,王晰這事的誇張關切,讓她很不舒服。
她心中苦澀,感覺那蜜水都摻著絲絲苦味。
她錯了,她當日就應該勸說王晰和夏氏圓房,趁著王晰不喜夏氏,她應該儘力表現她的賢惠本分,和他講道理,讓他和夏氏過夜。
得到了,也就不珍惜、不惋惜了吧?
可她以前就是想不明白,硬是沒給王晰和夏宴清這個機會。以至於現如今,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每每用一副心虛的樣子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