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粒琉璃鑲嵌裸石出品的第二天,邵毅就聽說,夏梓堂又去找他那些市井朋友,說是要招幾個學徒。
當然,他隻知道夏梓堂在招收首飾打磨學徒,並不知道已經有琉璃裸石出世了。
隻是,這麼急嗎?
邵毅詫異,阿燦應該沒機會燒製琉璃吧,怎麼會有那麼多琉璃需要打磨?
不過,也有可能阿燦已經在悄悄進行了。畢竟,琉璃手藝不同尋常,在沒賺到銀子之前,估計阿燦不會讓人知道。
當天,邵毅、夏梓堂兩人如常在操練場見麵。
和往日切磋不一樣,邵毅今日一身八品將官的標準服飾,看起來莊重整潔,全然沒有之前動輒就擼胳膊挽袖子開打的緊衣短打裝束。
“……你這,今日不練了嗎?”夏梓堂見此情形,隻問了半句話,扭頭就走。
他和邵毅切磋,用的可都是業餘時間。若不是早之前就約好了,不能失信於人,他今天就不來了,自家小妹的事情還著急著呢。
“哎哎哎,四哥四哥,等會兒,我這還有事兒呢。”邵毅連忙跟上幾步,手臂搭上夏梓堂的肩膀。
夏梓堂晃了晃,把他的手扒拉下來,斜看向他:“彆亂攀親戚啊,誰是你四哥?再說,你有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咱倆又不熟。”
邵毅臉上沒一點兒尷尬,亦步亦趨的跟著夏梓堂,“四哥你這麼說話可就沒意思了,咱們惺惺相惜這麼久,你這樣子說話,難道就不覺得良心痛?”
嘔……
夏梓堂:還特麼惺惺相惜,好想吐怎麼辦?和他說話要什麼良心?!
跟在兩人身後的修遠以袖遮麵,自家爺可太丟人了。
他假裝用袖子擦汗,隨即又無奈放下。秋日清爽,他什麼都沒乾,這也不能有汗啊!
算了算了,難看就難看點兒吧,誰讓他命苦,攤上這樣的主子呢。
話說,自家爺之前也不是這樣啊?怎麼這半年多性格大變,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邵毅毫無所覺,指了指夏梓堂的額角,又摸摸自己的腮幫子,“咱倆若是不熟,照這種臉上掛幌子的速度,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了,哪裡還能這麼親熱。”
“親熱你個鬼啊!”夏梓堂怒了,他停下腳步,“娘的,你痛快點行不?有話說、有屁放,磨嘰什麼呢。”
說起來也是,他倆真沒多大仇。
在張尚書府打那一架,夏梓堂一個大男人,倒是不很在意。隻生氣姓邵的小子隨意詆毀自家妹妹,這事兒,這小子話裡話外已經好幾次賠不是了,總揪著不放也不好。
自從兩人在兵馬司做了同僚,夏梓堂倒是對邵毅多有改觀。
這小子二十歲不到的年紀,手上功夫還算可以,最重要的是能吃苦、有韌勁,說話辦事也亮堂。
作為一個紈絝,又年紀輕輕,在兵馬司任職時間不長,已經把手下二十幾個兵/油子收攏得服服帖帖,著實是個人物。
邵毅聽了夏梓堂的嗬斥,心下大喜。能用這種口氣說話的,那都是自家兄弟,是不見外的。
“是這樣,四哥,我聽說你在招珠寶打磨學徒。”
夏梓堂眼中警惕之色大增,“怎麼?你想往我這裡安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