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韶華郡主梳了牡丹髻,一隻金色鏤空的琉璃鳳釵戴在蓬鬆的發髻上,在陽光下反射出無數道璀璨金芒。
鳳釵兩端的金色羽翅向兩側舒展,一粒粒碎金閃爍的琉璃點綴在羽翅紋路上。三條鑲鑽尾羽絢麗的延伸,附在發髻上。尾羽末端各有一粒深金色心形琉璃片,被碎金包圍著,相映成輝。
從韶華郡主在二門處下了馬車,冬日陽光照耀下,那隻奢華鳳釵四射出的閃爍光芒,就引起所有人的驚豔注目。
搭配著韶華郡主一身紫色繡金牡丹的衣裙,看起來雍容高貴、極儘奢華。
這一次,在寧國公府賓朋滿座的宴席上,韶華郡主終於獨占鼇頭,吸引了所有人或羨慕,或嫉妒、或自慚形穢的目光。
因為這是第一次展示琉璃首飾的機會,席間幾位郡主縣主都在,其他人大概不敢搶風頭。所以除了韶華郡主,隻有菁華郡主和芷容縣主兩人,分彆帶了兩枚簪花和一枚指環。
尤其是芷容縣主發間的兩枚琉璃簪花,在原有衣著飾品中,閃出點點晶粹,有種低調的奢華,也是亮眼之極。
眾女眷在寧國公府的待客廳坐定,恭喜主家壽宴和老壽星、以及歡迎賓客賞光的客套話之後,話題就固定在琉璃首飾上。
一番讚譽、讚歎過後,工部郎中府上的張夫人,低聲問身旁的薑夫人:“聽說你家女兒經營的窯廠,裡麵就有燒製玻璃的作坊。不知寶泰銀樓的琉璃寶石,可是出自你家姑奶奶之手?”
薑夫人在寧國公府賓客中不上不下,屬於那種不打眼、比較自在的一類賓客。
可是被張夫人這麼一問,聲音雖低,但她們周圍的兩個女眷卻是聽到了,都投來莫名的目光,裡麵驚訝、疑惑、不信的情緒都有。
“宴清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隻能由著她胡鬨。”薑夫人含糊的說了一句。
身邊的兩個女眷目光閃爍:薑夫人居然沒否認,難道真有這等事?
這邊有人詢問、有人疑惑,另一邊就有答疑解惑的。
菁華郡主坐在國公府老夫人身邊,聽著漸漸蔓延開的議論和疑問,笑著說道:“這事兒,我還真問過寶泰銀樓的掌櫃,琉璃寶石確實出自清韻齋。”
芷容縣主坐在她身邊笑而不語,隱在金釵間的兩枚琉璃簪花閃爍點點,讓人忍不住去追尋那閃爍不定的金芒所在。
京城忽然冒出這麼多琉璃,以芷容縣主的心思,哪有可能不問?
和她同去的菁華郡主隻略略提了一下,寶泰銀樓的權掌櫃就和盤托出,把琉璃首飾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韶華郡主聽說寶石出自夏宴清的生意,麵色先是僵了一下。隨即想到,琉璃再稀少,做琉璃的人也是伺候人的賤/坯子。
這麼一想,她的麵色恢複正常,神色回轉之間更顯高貴。
而廳中眾人卻驚訝莫名,低低的詢問和議論已經充斥了待客廳,都是訝異、豔羨和不可置信。
今日韶華郡主一亮相,那支琉璃鳳釵的耀目光芒,已經彰顯了首飾的不凡。
菁華郡主和芷容縣主雖說隻佩戴了小小的指環和簪花,在兩人通體富貴的飾品中,依然難掩琉璃的光華。
可想而知,這些首飾價值幾何。
夏家和離女手中居然有如此奇貨,僅僅這一筆生意,那得進賬多少啊?
薑夫人還沒受到過這樣的矚目,她雖坐在幾位夫人中間,可是接受到的目光,卻比上座的老夫人和幾位郡主縣主還要多。
另一邊,坐在楊氏和高氏身邊的婦人年紀較輕,已經在詢問她家小姑子何時學來如此厲害的技藝。
坐在薑夫人不遠處的劉夫人和袁氏則如坐針氈,不住有人把眼風劃過兩人,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個和劉夫人相熟的中年婦人忍不住問道:“夏家女從你那裡和離沒多久,你們當時不知道她有這等技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