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珂躬身答道:“昨日薑氏帶兩個兒媳去寧國公府赴宴,宴清留在家帶兩個孩子玩耍,不小心著了風寒,病倒了。”
呂老夫人冷哼一聲:“病的可真是時候!”
夏珂和薑夫人沒做辯解,分彆給父母兄長行了禮。
的確病的是時候,昨日薑夫人婆媳回來,說了寧國公府壽宴上的事情,夏珂就知道老宅一定會說話,當即請了郎中過府,硬是留下一張風寒方子,熬出滿院子的藥味。
今日果然就用上了。
夏斌雖然惱怒,可二兒子終究是朝廷命官,已經做到四品,且以後還有升職的巨大空間,實在不好太過苛刻。
便揮手示意二人在兩側坐下。
呂老夫人眼中有怒意劃過,這樣不敬父母宗族的孽子,就應該讓他們夫婦長跪於祠堂。怎可如此輕飄飄的讓他們坐下回話?簡直不知所謂!
夏斌首先問薑夫人:“你掌管內院,昨日寧國公府壽宴議論的琉璃首飾是怎麼回事?”
薑夫人回道:“那是宴清燒製陶器時,不小心燒結的幾塊琉璃。宴清看著沒什麼用處,便請了打磨工匠,切割成琉璃顆粒並打磨出形狀,賣給了寶泰銀樓。”
“不小心燒結的幾塊琉璃?”孫氏首先沉不住氣,尖聲道,“二嫂你可真敢說,若琉璃隨便一個不小心就能燒出來,還能稱作寶物嗎?”
薑夫人沒理會孫氏的逾越責問。
夏斌也警告的掃了孫氏一眼,轉而問夏珂道:“如此大宗生意,你居然不向父母宗族知會一聲,擅自交與一個女兒家胡鬨,可知此事不妥?”
夏珂躬身:“是,請父親指點。”
夏珂的回答,把夏斌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講道理,夏珂應該辯解幾句的,然後他這當父親的斥責一番,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他的不妥之處,再告訴他應該怎麼做,這樣才自然合理。
可如今這情形,難道讓他直接開口討要孫女手中的生意?
他可怎麼開口?
呂老夫人可沒有夏斌的顧慮,見他被兒子噎的卡殼,心下不屑,這父親當的也太窩囊了些。
“明渝啊,宴清雖說和離了,但年紀還輕,還是應該安守閨中,再嫁時才好說親。琉璃首飾獲利甚大,沒有穩妥家世背景的支持,難免會被人覬覦掠奪。到那時,彆說是宴清,就是你們父子婆媳,說不定也會被帶累的家破人亡。”
夏珂維持著欠身的姿勢,沒抬頭,也沒應聲。
嫡母可以隨口說出如此咒人的話,可他是兒子,卻不能質疑嫡母,這是孝道,他不能授人以把柄。
夏琛見夏珂不語,便坐不住了,皺眉道:“二弟難道聽不出母親這是在擔心你一家大小的安危?讓宴清把製作琉璃的方法,交與族中,由族中打理便好,每年給你府上一定份額的利潤。坐著拿紅利,又不擔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夏珂這才說話:“母親,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也知道母親是好意。隻是之前燒出琉璃時,宴清不知該如何處置,好似托了她如今的掌櫃白先生,在外麵尋了人合作。
是那合作之人給出了打磨器具、和琉璃寶石的樣式,才能讓寶泰銀樓全數購買。這不是宴清一個人的生意,不論兒子還是宴清,在這件事情上都說了不算。”
“你……”夏斌指著夏珂,手都有點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