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二十六號桌開口:“兩千零五十兩。”
這是第一次有人加價超出十兩銀子。
第二排中間那位老者往後方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又加了十兩:“兩千零六十兩。”
場間立時寂靜。
主持台上,牙人開始計時:“兩千零六十兩第一次……”
“兩千零六十兩第二次……”
場間眾人麵麵相覷,眾人目光中有遲疑,有不甘心,更多的是隱忍。
幾乎同時,人們都取得了共識:等待下一對宮燈競價。
忽然,很突兀的,想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兩千五百兩。”
眾人霍然回頭,隻見競價者最末尾的一張席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一個少年。
看起來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麵容俊秀、唇紅齒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閃著笑吟吟的光。
若不是鼻梁英挺,兩道濃眉如刀般斜飛,看著就是個女兒家的樣貌。
那老者怒聲斥責一旁侍立的夥計:“還有沒有規矩了?什麼人也能放進來起哄!”
那少年舉了舉手中的牌子,說道:“這位伯伯您誤會了,小可是正經交了保證金的競價者。”
按照規矩,牙人並不能因為場中有人交談或者說話,就停止競價。他繼續計時:“兩千五百兩第二次。”
“兩千五百兩第三……”
眼看著宮燈就要以兩千五百兩的價格,落在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手裡,眾人立即驚了,顧不上看老者的臉色,紛紛出言:
“兩千六百兩……”
“兩千七百兩……”
“兩千九百兩……”
競價繼續,老者的臉已經黑如鍋底。
邵毅則驚呆了,卻也隻敢呆了一瞬,就移開目光。
卻聽得展七盯著年輕人喃喃自語:“這誰啊,怎麼看著有點兒眼熟呢?”
邵毅立即給了他一個眼刀,這家夥機靈,立時會意,怕是邵毅認識這位。
當此情形,他這做法,那可是相當於拿著刀子割人家的肉,放人家的血。最好是沒人認識他,事後,他一走了之,誰也找不到才好。
既然在場的人都不認識,那他也得把他當做路人。嗯,這是同道中人,一定得護著他才好。
事實上,這年輕人對他來說,也就是路人。看著是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什麼地方眼熟,在哪裡見過。
叫價的熱度更上一層樓,再不是十兩十兩的漲,而是一百、甚至幾百的漲。
如此群情昂揚的時候,那位少年反而不著急了,招手喊來一旁的夥計,又添了兩樣乾果,美滋滋的吃著,完全就是置身事外看熱鬨的態度。
丁博昌低笑:“這位就是來攪局的吧?瞧瞧剛才這幾位誌在必得的人的臉,嘿嘿,太精彩了。”
邵毅沒吱聲,他狀似看著場間人們競價,眼角卻瞟著夏宴清的方向。
她膽子太大了。就這麼簡單的換了男裝,就敢出來和這麼多達官顯貴作對,萬一被認出來可如何是好?
可夏宴清那裡似乎毫無所覺,樂嗬嗬的吃著零食,看著一浪高過一浪的加價熱潮,眼角也沒給邵毅幾個紈絝一下,讓邵毅內心鬱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