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皇帝的意思還好,弄好了,菜蔬能送進宮、給皇帝嘗嘗,那是大好事。
怕隻怕這是有人借著皇帝的名義打秋風,那就是麻煩。
夏宴清看向洪大貴,示意他回答。
迄今為止,她隻知道當朝皇帝年號慶元,名下有五個皇子,三個公主,彆的就不清楚了。
至於來的那個太監是何許人,對於她來說,那更是雲裡霧裡的。
洪大貴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躬了躬身,答道:“那是位中年太監,很是精乾,身邊跟著的人都叫他孫公公。”
邵毅一聽就放下心來,精乾的中年太監,又被下麵人稱作孫公公,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皇帝的貼身大太監孫從山。
這就是說,宮裡這一趟來人,是替皇上走這一遭的。
邵毅笑道:“這是好事,這位是貼身伺候皇上的大總管孫公公,皇上自然不會謀算這點菜蔬。不過,從現在開始,暖棚得加緊人手看護。這時的新鮮菜蔬可是稀罕物,說不得蔬菜采摘時,要給宮裡送上一些。”
夏宴清點頭應下,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皇帝知道了這事兒。
誰這麼好?居然無償幫夏家鋪這種路子。
“隻是皇帝他老人家,每日裡一定龍肝鳳髓的伺候著,應該什麼都不缺吧?”夏宴清琢磨著,皇宮沒準兒有彆的途徑獲取蔬菜,比如像“一騎紅塵妃子笑”那樣的情形,從南邊飛馬送來。
隻是,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就算真的有,她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邵毅笑道:“哪裡有什麼龍肝鳳髓,無非就是把雞鴨魚肉,各種菜蔬做的精致一些而已。皇宮偶爾也有南邊官員快馬進貢的蔬菜,但經過幾天顛簸,其鮮嫩程度,和你這裡剛采摘的沒法兒比。重要的是,冬季能種出作物,皇帝一定好奇。”
“那行。”夏宴清欣然。
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又是宮燈又是菜蔬的,皇帝在她夏家又吃又拿,總要對夏珂和夏梓堂稍稍偏心一點兒。
照著邵毅的前世記憶,夏珂父子的個人能力應該很強,這一世再有她幫著揚名,隻要他們不出差錯,照著邵毅上一世那樣行事,官運亨通是穩穩地。
說不定在皇帝的政策傾斜下,次輔、副統領什麼的,很可能就直接變成首輔和統領了。
洪大貴是帶著夏宴清的嚴肅吩咐走的,從今天開始,暖棚除了以前那兩個老農,在挑選耿直中正的莊丁,輪班看守暖棚。
看守暖棚期間,什麼乾私活、喝酒這類事情,一概杜絕。
看著洪大貴領命而去,邵毅遲疑著說道:“農人終究不是專業守衛,我那裡有父親之前留下的人,都是大內侍衛出身。要是夏姑娘信得過,我調幾個人去莊子上幫忙看護,應該更有保障。”
夏宴清想了想,也就應下了。這事兒事關重大,照著邵毅對上一世阿燦的感情,絕對不可能坑她。
“那行,你的護衛多少月銀,我出三倍雇用好了。”她見邵毅臉色不好,乾笑兩聲,“再多些也行,要不,邵公子也不好和手下交代不是。”
邵毅斜她一眼,冷聲說道:“在下不缺那幾個銀子!”
夏宴清撇撇嘴,他不過是靠吃朝廷俸祿、和幾個莊子出息生活的,難道他的銀子還能比她多嗎?
不和他一般見識,夏宴清問道:“邵公子此來,可是南邊做琉璃作坊的地方有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