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樣在琉璃作坊做事的人,彆人的日子越過越好,收入越來越高,位於同行中的身份也越來越高,可想這些人以後的日子,會過的多麼懊悔、多麼辛酸。
在夏宴清看來,這種懲罰已經夠了。
夏宴清點頭,說道:“已經通告了作坊裡所有人,場麵還算好,應該能達到警告和警醒的作用。”
邵毅不以為然,在看向那七個雇工,麵色很是冷峻。
他不讚成的看著何中正,冷哼一聲,說道:“身為作坊管事,連手下雇工的動向都不能掌握,著實失職。”
何中正瞬間認錯:“邵爺教訓的是,小的以後會在這些事情上多用心,再不會出現這種事。”
夏宴清:“……”這認錯態度和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兒?她這個正經主子還在呢!
何中正一點兒不覺得他有問題。
他這些天是配合邵毅做事的,看過邵家護衛的手段,他是真覺得自己差的太遠,無論心思縝密、還是籌劃手段,都差得遠。
他家姑奶奶的生意,注定會成為天下第一大商行,邵家護衛的這些本事,他得學,他得配得上天下第一商行管事的身份。
邵毅對何中正的態度很滿意,“行,這就去衙門吧。他們帶著我的名帖,”他指了指邵家護衛,“不過,你記得替這些背主之徒求情,否則,隻怕府尹下令的一頓板子,就能讓他們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不低,每句話都清清楚楚鑽入幾個雇工的耳中。
不過幾句話,就讓這些人汗濕後背。
為了貪圖百十兩銀子的不義之財,不但丟了從未有過的好差事,還麵臨著一輩子殘疾的風險。
這還是主家不予追究、額外替他們求情的結果……什麼叫悔不當初?
把人打發走,邵毅很不見外的跟著夏宴清進了管事房,一邊走,一邊問道:“當眾處置了他們,其餘人還需要安撫一下,你打算怎麼做?”
夏宴清沒阻攔他跟進來,說道:“白先生給那些人出示了作坊接下來將要做的玻璃。”
兩人落座,丫鬟上了茶,夏宴清對心秀說道:“讓人拿兩塊鏡麵玻璃,給邵公子看看。”
邵毅挑眉。
夏宴清解釋道:“白先生正在作坊裡給餘下眾工匠展示這種玻璃,這是用新工藝製作的平板玻璃。這種玻璃的平滑度,比之前進獻的玻璃好很多。邵公子看看,在作坊大量生產之前,需不需要先送入皇宮一些,把之前那些玻璃換下來。”
“新工藝?用新方法做出來的玻璃?”邵毅問道,心中則詫異,這麼快就有新技術了?
“其實也不是多高深的方法,隻要能想到,這辦法就很簡單。”夏宴清笑笑,說道,“邵公子應該還記得,之前在作坊見過工匠練習吹製玻璃液吧?”
邵毅點頭,說道:“那不是準備做玻璃器物的嗎?”
夏宴清點頭,“的確會做一些玻璃器物,但讓工匠們反複練習吹製,主要還是為了做這種平板玻璃。”
邵毅回想之前見到的、工匠們用三四尺長的中空鐵管,吹製玻璃液的場景。
怎麼也想象不出,吹出來的中空玻璃球狀物,怎麼能變成平板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