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剛剛起步的玻璃製造來說,這個季節卻很好,大家購買玻璃的熱情不很高漲,玻璃的供求關係,也就有了一絲緩和。能容得琉璃作坊的玻璃一批一批的投入市場。
而這種購買不高漲,也是相對而言的。買玻璃的人雖然沒有做到顧客盈門,卻也沒見積壓下幾片玻璃。
依然是二十塊錢一塊的良心價,讓其餘那幾家商行,徹底沒了指望。
夏家老宅的玻璃是夏珂帶著兩個兒子,親自送過去的,一共三十二塊玻璃。
雖然如今的玻璃還算稀罕,可二十兩銀子的價格,卻也不怎麼精貴了。
所以,來後院拜見呂老夫人是,玻璃並沒帶入老宅後院。
夏珂帶著兩個兒子給夏斌及呂老夫人行李,再分彆落座。
在座的有夏大學士和呂老夫人,再就是夏琛和夏容夫婦,小輩一個不在。
夏梓希和夏梓堂對了下眼神,他們的堂兄弟、堂姐妹們不在這裡,很有可能去看玻璃是什麼樣子了。
他們這些人,可是沒機會進入皇宮的,到是彆家府上見過這種東西。隻是,他們不能在彆的地方露怯,自然不能上前仔細打量。
如今,好不容易把玻璃放到眼前了,哪裡還忍得住不去看看?
上座的呂老夫人哼了一聲,說道:“自從四丫頭的作坊做出玻璃,比咱們先用上的人家可不少了。你們父女如今才想起,老宅還有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
夏大學士見呂老夫人又說這種讓大家不痛快的話,心下不悅,語帶安撫的對夏珂說道:“你母親也隻是嘴上說說。玻璃製作不易,宴清的作坊又不大,這個大家其實都知道,你不用介意。”
“多謝父親體諒。”夏珂欠了欠身。
他身邊的夏梓希和夏梓堂也跟著一起欠身,全了禮數。
坐在夏珂上首的大老爺說道:“宴清一個年輕女子,到底做得了生意嗎?玻璃是稀罕物,一塊偌大玻璃才賣二十兩銀子。南北通貨行那些地方的玻璃,又小又有波紋,還賣一百兩呢,你們這生意可不要做虧本了啊。”
這麼稀罕的手藝,做出東西才買二十兩,讓人說他們什麼好呢?
“是,我回去提醒宴清。”夏珂敷衍道。
對麵相陪的李夫人笑著插言:“二弟,我聽說宴清前段日子奔走了好幾處人市,想買家奴去玻璃作坊做事,可否真有此事?”
夏珂低斂眉眼,答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生意都是宴清自己做起來。且身為朝廷官員,不好參與商賈之事。所以,我並不多問宴清生意上的事。”
李夫人依然努力,“我捉摸著,這事兒應該是真的。以後可不能在外麵買人了,上次玻璃作坊的技藝被泄露,若不是又趕巧做出新品,隻怕琉璃作坊就被彆家擠兌得關張了。”。
夏珂父子三人聽到這些話,已經大約明白了李夫人的意思,這是想讓玻璃作坊用老宅的奴仆吧?
夏梓希在一旁笑道:“大伯母說的很對呢,這事兒侄兒知道,小妹已經從人市買了幾十個奴仆,都有賣身契,以後再不怕工匠泄露作坊的事情了。”
呂老夫人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聽夏梓希說完,冷聲說道:“冬日玻璃稀罕的時候,你們急著送人、賣銀子,如今天氣炎熱,誰家還稀罕這種厚重、且明晃晃的東西。不怕夏日的太陽照進來晃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