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一世的黃秋容……
“難道黃秋蓉這次也是衝著你來的?”夏宴清問道。
“應該不是,”邵毅說道,“黃征和襄親王妃是同宗,京城那家最大的玻璃作坊就是襄郡王府的。我琢磨著,她很可能是衝著你的玻璃技術而來。”
“和襄親王妃是同宗啊。”夏宴清恍然。
難怪上一世的黃秋容會那麼針對邵毅,這一世又這麼不遺餘力的和她套交情。
如果黃秋容背後的人是襄親王妃的話,這事兒就清楚了。
“這個的確有可能,她昨日來我家,見過我娘和兩位嫂嫂之後,在我房裡,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問我,平時都看些什麼書。獨自在家時,都做些什麼。”
夏宴清忍不住笑了笑,“還勸我不要總是在琉璃作坊逗留,應該把手頭的事情放在家裡做。說作坊裡都是身份低賤的人,我是當朝四品官員的女兒,不應該和他們頻繁接觸。”
她當時就覺得,黃秋容就是衝著玻璃技術來的。
隻不過,她日常做的試驗玻璃和琉璃的配方以及計劃,在知道黃秋容要來做客時,已經收起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她那點小伎倆,我還是能看明白的。邵公子隻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擔心玻璃技術泄露。”夏宴清說道。
她指望邵毅聽了她的保證,麻溜的走人,該乾嘛乾嘛去。
她這裡的活兒還多著呢,如今的平板玻璃技術還要維持一段時間,倒是琉璃製品急需開發。
琉璃的著色、以及變幻的色彩,在這個時代,隻能通過自然界的礦石和冶煉礦渣來實現。
這裡沒有現代的科技分析,各種礦石的成分和含量都得摸索。
這裡也沒有現代的係統提煉技術,她隻能讓工匠們通過燒製琉璃,來確定一些礦石中有可能的成分,以及這些成分在琉璃及玻璃燒製中能起到的作用。
可邵毅擔心的不單單是玻璃技術的泄露。
他猶豫再三,下了好幾次決心,才鼓起勇氣說道:“雖然這次黃秋容的目的應該是玻璃技術,可是她若真說出一些詆毀我和我娘的言語……那啥,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
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夏宴清,等著她答應。
夏宴清立即一個白眼翻過去,“我有那麼白癡嗎?再說了,我也見不到你娘不是,她就是把天說下來,也沒用啊。”
邵毅很不死心的強調:“現在是見不到,但以後總歸還是要見麵、也是要相處的嘛。”
夏宴清的眼睛立即瞪了過來。
邵毅乾笑兩聲,見好就收,“那就好,那就好,你明白就好。那你可得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著了她的道。”
他不怕夏宴清不夠聰明,他怕這世上存在著的、那股莫名的力量會起作用,發生超出常理的事情。
黃秋容是真不願意和夏宴清這個不講究的村姑接觸,更彆說去賤/民聚集的作坊,她隻要想想,都覺得要喘不過氣了。
怎奈夏宴清總是不在家,隻接待了她一次,之後每次邀約,都用作坊的事情多來推脫。
夏宴清能用這個理由推脫她,可她把這個理由說給父母聽的時候,卻變成了能更快獲取玻璃技術的便利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