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商議去平陽郡開展玻璃業務的時候,這種事應該由邵毅負責,而且邵毅也的確有安排。
“行,你且容我些時日。九月底,戶部會派官員去建陽,我想辦法讓丁博昌過去。”
夏宴清有點兒擔心,“會不會太遠了些?建陽好像和平陽隔著一個郡的。”
邵毅笑道:“沒關係,戶部派人過去,那就是朝廷詢問地方上的事務。若其中有人阻隔貿易流通,甚至牽扯到官/匪勾結,地方上的官員那是要擔責任的。
隻要丁博昌的上官在公眾場合多問幾句,平陽郡的玻璃為什麼得不到流通,消息就會傳開。若再有人劫掠平陽郡的玻璃,沒準兒也就給了皇上推波助瀾的機會。兩家商號相爭,柳大富才會動用更多勢力。”
夏宴清下意識的點點頭,心裡隱隱感覺到,她這個大眾平民在古代做起來的生意,要在皇帝和成郡王的較量中尋求發展了。
有點鬨大了有木有?
丁博昌這次的差事不是主官,而是跟班兒。
雖然照著他的家世,和曾經京城紈絝的名聲和強大背景,就算是身為戶部主事的六品主官也不敢把他怎樣,但這趟差事若是能有主官幫襯,還是事半功倍的。
就在夏宴清挑選能拿的出手的琉璃器物,用來為丁博昌此行順利達到目的做些準備時,京城的一家玻璃作坊推出了鏡麵玻璃。
讓夏宴清意外,且更添挫敗感的是,這家玻璃作坊居然不是襄郡王府的順風玻璃作坊,而是有外戚背景的南北通貨行。
當然,南北通貨行也隻比順風寶貨行早出貨兩天。
問題是,打擊夏宴清的不是早兩天晚兩天的問題,而是夏宴清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碾壓了。滿以為鏡麵玻璃會在自己手中大賺幾年,然後再看是否機緣巧合,才能被人學去了。
哪知道,這技術還沒在自己手裡捂熱,就大範圍的被推廣了。難道這就是對她自以為是、看不起古人的懲罰?
可想而知,被這兩家玻璃行的鏡麵玻璃刺激,福祥商行也會致力於參研鏡麵玻璃的製作。
夏宴清甚至打算破罐子破摔,乾脆也不用他家參研了,她直接告訴他們,鏡麵玻璃的做法有多簡單。大家一起參與競爭才好,省的讓那兩家太過高興。
尤其是襄郡王府,醫書有雲,怒傷肝、喜傷心,太高興了對身體不好。
有了這個想法,當晚,康掌櫃就拜訪了福祥商行的鄭掌櫃,隻是,說的不是鏡麵玻璃的做法。
康掌櫃舌燦蓮花,遊說南北通貨行以及各地分號,經營夏家玻璃行出品的玻璃和玻璃器皿。
那位鄭掌櫃還沒搞清楚狀況,康掌櫃又問他,有沒有興趣把福祥商行的玻璃作坊和工匠,轉讓給清韻玻璃行?
這件事說明,夏宴清的想法還是很靠譜的,康掌櫃拜訪鄭掌櫃的第二天,鄭掌櫃就回訪了,且很有誠意。
也就是一個念頭,夏宴清在京城就擁有了一個勢力不小的同盟。
福祥商行敢像其他兩家一樣,明目張膽的竊取夏家玻璃方子,自然也是有背景的,不怕夏家和邵毅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