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的,清韻玻璃行的所有玻璃製品,可以低價成批賣給福祥商行,由福祥商行自己經營。
饒是襄郡王脾氣不算暴躁,聽聞此事,也大罵福祥商行沒骨氣,居然就這麼退縮了,還把那麼大的玻璃作坊賣給了清韻齋。
可內心深處,卻對自家玻璃行的將來感到無力。
京城本就這麼大的地方,卻聚集了四家玻璃行。
夏家玻璃行本就是起步最早的,出產量也最大,如今再加上一個大作坊,其它玻璃行的經營可想而知會多麼慘淡。
夏宴清那裡,已經讓喬辰生接手福祥玻璃行,在最短時間,把鏡麵玻璃技術教授給玻璃工匠。
作為一種普遍掌握的玻璃技術,再也不用擔心泄密、被偷技術這檔子事兒了。以後,福祥玻璃行將專門用來製作鏡麵玻璃。
而作為基地的窯場玻璃和琉璃作坊,隻生產外界沒有掌握的玻璃製品。這樣的生產方式,也更容易保障技術。
眼看著就是九月底,戶部派往建陽郡的核查官員也到了啟程的日子。
送行的場麵有點兒大,不是因為戶部一行人出差,而是因為這一行人中間有丁博昌。
邵毅和一眾紈絝挨個兒上來送彆,讓丁博昌看起來很有牌麵的樣子。
相較之下,這次外派差事的主官,那位六品主事這邊就顯得冷清了些。
好在這位主官也不糾結,誰讓他不是紈絝、也沒有顯赫身家呢。
再看看眼前的京城,前日,他家裡廳堂多了一個馬到成功的琉璃擺件,那明媚亮麗、那繁複的工藝、那似透明非透明的色澤,若是擺在清韻齋酸枝木的雕畫貨架上,怎麼也得要五千兩銀子。
此類大擺件,就是清韻齋,每個月也隻出得一兩件,好不稀罕。
就衝著丁博昌送來的琉璃擺件,此行無論如何也得幫丁博昌,把平陽郡玻璃行的商路打開。
其實,說起來這事兒都不用請托,本就是戶部本該管的事兒,商貿興盛,帶動的稅收才會多,他做的是朝廷官員的本分。
丁博昌這邊,快被他這群損友搞瘋了:“你們差不多行了啊。小爺我是有上官的,被你們這麼一搞,小爺我在路上得給上官陪多少好話,才能把我現在囂張的病根兒除了。”
展七笑嘻嘻說道:“哥幾個這不是和你關係太過親近,想著分開這麼長時間,舍不得你,才和你多說幾句話嗎?”
“滾!”丁博昌恨不得一拳揍在這小子臉上,“你要是眼熱,就走你家老頭子的門路,讓禁衛統領也外派一趟差事。沒門路就一邊兒歇著,彆給我這兒下藥。”
這幫小子就是眼紅他能領官差,出去疏通平陽郡的玻璃運輸。
平陽郡玻璃行在邵毅手中的三成股,說好了,會分出一半,給廣源和他們這群紈絝的。
分錢這事兒,當然是誰做事越多,分銀子也越多,由不得大家不對他羨慕嫉妒恨。
六月間,張小五出行的時候,比他都不如。臨行前,硬是被逼著請了好幾天客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