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英嬤嬤的話,邵母歎了口氣,“真正是造化弄人啊。說起來,兩個都是可憐人,隻是,那徐氏雖經過了一些波折,好歹隨了她的心願。夏家這位姑奶奶卻是可憐,經曆這許多坎坷,最終卻落得個和離回娘家的結局。”
邵毅沒有一點兒心有戚戚的同感,隻顧把自己那副插屏,挨個從底座上取下,放進匣子裡。
他甚至在想,幸虧和年幼阿燦定親的是王晰那個蠢蛋,否則,若阿燦和丈夫過的和美,哪還有他什麼事兒?
他就是命好,活了兩世,兩世都能和心愛的女子相遇。
邵母和英嬤嬤看著無動於衷,甚至心情很好的邵毅,都是覺得詫異。她們兩人這裡感歎,命運對夏家女子不公,而作為合夥人的邵毅,那神色,看著居然和她們截然相反的樣子。
忽然間,一個念頭在邵母心頭迸開。
她先看了英嬤嬤一眼,然後揮手讓兩個丫頭退下。
邵毅收拾了匣子和插屏底座,打算回自己房裡了。
若是平時,他在家的時候,都是母子兩人一起用飯的。但今天的晚飯則是不用了,才從酒樓出來,還飽著呢。
邵毅已經站起身,打算告退的時候,卻見邵母看他的眼神裡,帶了很明顯的審視。
“娘,怎麼了?”邵毅不解。
“那個夏家的姑奶奶,承安你是不是和她比較合得來?”,邵母問道。
這種問話方式,立即讓邵毅想起早間程幼問他的話。
隻這一天,他居然兩次被人看出心思。他表現得有那麼沉不住氣、有那麼明顯嗎?
俗話說,知子莫若母,邵母一見邵毅的遲疑神色,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承安,你是否真彆有打算?”
邵毅已經承認了一次,當然也不怕承認第二次。而且這事兒遲早要說,母親問起、他順口承認,比他自己主動提起更容易一些。
“宴清是個好姑娘,聰明能乾、心地善良,兒子很喜歡她。”邵毅坦然說道。
“你……”隻一個字出口,邵母就卡住了,好半天才艱澀說道,“你已經被母親的身份拖累苦了,如果再娶一個和離女子為妻,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人嚼口舌?”
邵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身份有問題的女子,所以才會給兒子造成了諸多困擾。
可是,身為一個身份不好的女子,她也著實不忍心用太苛刻的言辭質疑夏氏女。
再想到赫赫大名的玻璃生意,邵母還有另一層擔憂,“還有呢,夏家女子這麼大的本事,又出身大家族。她家父母親人肯把女兒嫁給你嗎?”
邵毅本就知道,母親一定會在夏宴清的身份問題上糾結,卻沒想到,母親還能說出後麵的話。
邵毅笑道:“娘您也太小瞧兒子了。您的兒子儀表堂堂,一心上進,夏家一定願意把女兒嫁給我的。”
邵毅把話說得中氣十足,可是,遇到母親那十足懷疑的眼神,氣勢不由得就墜了下去,“這個,母親您相信承安,承安一定會努力,努力讓夏家父子願意把宴清嫁我。”
邵母眉頭皺的像是再也舒展不開似得,“你這才是初次成婚,娘還是希望你能娶一個初嫁的姑娘,哪怕身份低一些也沒關係,隻要品行端方、不被人說笑就成。”
邵毅晃了晃手中的匣子和插屏底座,笑著說道:“您也說了,宴清有那麼大的本事,說不定人家還不樂意嫁給我呢。這事兒咱們還是先放一放,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