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門時,太孫和邵毅乘坐同一輛馬車,車廂中隻有他們兩人。車夫和跟隨馬車的人,都是邵家不常露麵的護衛。
後麵跟著的一輛馬車,裡麵坐的才是日常照顧太孫的中年嬤嬤和一個宮女。
邵毅暗自感歎皇帝的精明。
能讓他獨自帶太孫出來,雖然也是皇帝對他的認可。但如此,馬車中隻有他和太孫兩人卻是很謹慎的做法。
就算他心有叵測,也不敢在兩人單獨相處時動什麼手腳,否則,那就是他不想活了。不但他不想活,捎帶的,連他母親也一起跟著想不開尋死。
一行人並不耽擱,隨著街上漸漸多起來的車馬和行人,多拐了幾條街,往夏家窯場而去。
修遠已經早一天帶著四個護衛在窯場住著了。
在虛掩的門縫裡,修遠已經看到熟悉的馬車。
所以,邵毅一行人剛在窯場門口停下,跟車的護衛隻上前交涉兩句,走了個過場,看門人便打開了大門。
太孫是小孩子不假,但人家也真真是皇帝的孫子,而且很有可能還是下一任皇帝,夏家窯場現在處於一種外鬆內緊的狀態。
馬車在院內停下,邵毅首先跳下車,伸手撐著太孫腋下,把他抱下來。
修遠守在那馬車近前,夏宴清也聞聲迎了出來。
讓邵毅意外的是,夏宴清身邊還跟著一人,是個穿青藍色錦袍的小孩子,正是夏梓希的長子夏涵。
夏宴清雖曆經兩世,卻也沒見過這種大人物。這個小不點,那是太孫,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少數幾人裡麵的一個。
好在昨天夏珂反複交代過她,應該注意的事項和禮儀。加上穿越到這裡,她身懷這個時代沒有的金手指,還有當朝四品的家世,也算給了她一些底氣。
她帶著夏涵當先行禮。
太孫穿銀藍色錦袍,腰懸一枚雲紋玉玨,白玉一樣的臉上保持著一絲不苟的表情,跟著邵毅,給夏宴清姑侄還禮。
邵毅麵上帶著輕鬆的微笑,說道:“眼看著就是冬月了,這天氣著實冷的緊,咱們還是先進屋,再做彼此介紹吧。”
說著話,也不客氣,當先帶著太孫,往客廳而去。
喬辰生和作坊裡的管事並沒露麵,他們並不知道今天來的是誰,隻在昨日得到家裡傳訊,說今日有貴客登門,讓他們把作坊料理清爽。
此時,他們正在作坊如常做事,隻是把工匠和工人們約束得更加規矩一些。按部就班、各做各的事情,平日裡會有的偶爾閒逛、上茅房、閒聊天等事情,此時是一概杜絕了。
邵毅和夏宴清等人進屋,才又各自做了介紹。
在介紹太孫時,並未說他是誰家小公子,而是直接稱呼賢公子了。
邵毅坐在待客廳主位,太孫坐在邵毅下首,另一邊是夏宴清和夏涵。
今日,心容、心秀,還有薑夫人身邊的丫頭碧波、秋紋忙碌著,給大小四個人上茶,又端來兩樣點心和兩樣乾果,每人手邊都有四個小碟。
太孫來此,是衝著玻璃和琉璃擺件來的,對茶點什麼並不感興趣。
他生活的環境雖然風險大了點,但衣食等物卻絕不含糊,也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在吃食上,隻有他不喜歡吃,卻沒有他吃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