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訂婚(4)(2 / 2)

片刻後,她聽到那邊傳來了聲音。

“她怎麼能和虞夢婉比呢。”傅少澤很自然地說道。

唐菀緊緊握著香檳酒杯的手顫抖了起來。

這樣的一個夜晚,莫利愛路上的一間麵館正在營業。

說是麵館,不如說是麵攤更合適,一張招牌,一輛小車,幾張桌椅板凳,拉過來的電線吊著燈泡,照得四下一片亮堂。

“老板,一碗豬肝麵。”

白茜羽走過去的時候,和老板招呼了一聲,便看到燈光下、坐在一張桌前的顧時銘。他像是等了一會兒了,見到白茜羽來,很開心地揮了揮手。

“找到了”她在他對麵的桌前坐下,很直接地問。

“找到了”顧時銘的聲音帶著些壓抑的激動,他剛準備說自己是如何發現密碼本的細節,忽然留意到對麵女孩子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小心地問道,“怎麼了嗎”

“一點不要緊的小事。”白茜羽朝他微微一笑,“吃過了嗎沒吃的話來一碗麵吧,這裡的麵味道很不錯的。”說著,朝那麵攤老板比了個大拇指,攤主樂嗬嗬地笑。

“你很喜歡來這裡吃麵”顧時銘有些好奇。

熱騰騰的麵端了上來,白茜羽吸了一口香氣,拿起筷子,說,“對啊,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每個城市都有一個“紅燈區”,上海也不例外。

虹口區的鴨綠路上,穿著和服木屐的日本僑民說笑著經過、街邊的女子媚眼橫飛,勾得行人蹀躞徘徊,當然,穿梭其間的還有不少鬼頭鬼腦的閒漢,見穿著齊整的男子走過,便在一旁說道“先生阿要領你到東洋堂子和羅宋堂子去白相相。”若是事成,便拿取回傭以作報酬,這種人還被冠之以“領港人”的稱號。

今天晚上,鴨綠路比平時顯得冷清了一些,門口招攬生意的女子也顯得倦怠了不少,抽著大煙在閒談,偶爾有行色匆匆的人徑直走進一間裡,一副熟客的樣子。

某間房屋的深處,一間和室。

片刻後,移門被拉開,男人披上衣衫,不著寸縷的女子爬下床,匆匆抱著和服恭敬地跑開了。走進室內的青年低著頭,一口京都口音的日語,“鬆井先生,最新的指示下來了。”

說著,他雙手呈上一封信封。

男人接過信封,一邊拆,一邊淡淡道,“那個女人,搞定了沒有”

“非常抱歉,對方的態度很強硬,不願意接受我們開出的條件,再加上對方是很有名的電影明星,我們不敢輕舉妄動。”青年猛地躬身。

“我隻要結果,明白嗎”男人冷冷地說,他舔了舔嘴唇,黑暗中顯得有些陰鷙的眼神像是荒原上的禿鷲,“而且,我就喜歡會反抗的女人,那樣才有意思啊。”

“是。”青年再次深深地低下了頭。

夜色愈發深了。

“哈,越來還真有這樣一個人啊”

簡陋的某間室內,蠟燭亮著暖色的光,謝南湘放下拆包裹的小刀,看著手中厚厚的英文書籍,隱約可以看到作者的名字是“sigund freud”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他很新鮮地翻了翻,最後停留在某一頁。

以他的英文水準,自然可以不費力地理解文中的內容

“人的內心,既求生,也求死。我們既追逐光明,也追逐黑暗。我們既渴望愛,有時候卻又近乎自毀地浪擲手中的愛。人的心中好像一直有一片荒蕪的夜地,留給那個幽暗又寂寞的自我。”

他的目光停留在這行字上,久久沒有移動。

“好吧,算你過關了看樣子這個叫弗洛伊德的人的確說過那樣的話”他自言自語地說,然後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將書丟開,將煙湊在燭台上點燃。

書被丟在淩亂的書桌上,上線堆放著檸檬,棉簽,和放大鏡壓著的小紙條上,紙條用鋼筆書寫著密密麻麻的微小字符,其中被放大鏡壓著的那幾個字符,清晰地凸顯了出來。

“お世話になります”承蒙關照

他拿起這張紙條,放在燭台上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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