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雲蘇,轉身離開了。
這是他唯一的孩子了,自然希望他能過的自我一點,隨性一點。
葉清綰真的蘇醒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天氣放晴,陽光照射了進來,她站起身,走向窗邊看著屋外。
陽光將大地照射的通明,若非地上潮濕,樹葉被雨打的飄散,怕是都要忘了昨夜經曆了些什麼。
葉清綰揉了揉微痛的頭,想起了一些事情,是了,昨夜她殺了江燁。
目光漸漸變的凝實起來,她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冷漠。
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老天爺都不能阻止!
隻是,他最後還說了什麼?
是什麼話?
腦中閃過一些畫麵,很破碎,她看到江燁張著嘴,麵目猙獰的說著什麼,明明嘶聲力竭,可她竟然是
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想不起來。
腦中一片混沌。
是她的錯覺嗎?
還是,隻是夢?
她伸出手摸了摸後頸,有些微的痛,很弱很弱。
她隻當是大戰之後的後遺症,沒有想太多。
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間後,便直奔向江無眠所在的房間。
一夜過去了,他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
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裡,眉眼之間,也沒了平日裡的邪魅和狷狂。
安靜的像是初入凡塵的謫仙,不染一絲塵埃。
看著都讓人心神安靜。
葉清綰在他旁邊坐下,指尖輕輕繞著他的發絲,眉眼微微垂著,期待,下一秒這人就能睜開眼睛,對她笑一笑。
她見識過他的冰冷,那是一種可以讓人冷漠到骨子裡的冷,也見識過他的溫暖,如陽光一般的微笑,
驚鴻一瞥的驚豔。
卻不論是哪一種他,她在心裡,都是很歡喜的。
因為,喜歡啊——
現在,江燁已經消失,血祭陣法已應該消散,按理說,他應該醒來了的。
隻是,她不知他是如何昏過去。
他來到火場的那段記憶,有些模糊。
隻是記得,他身後的熊熊烈火,像是要把他們兩個都燃燒殆儘。
房門忽然被敲響,外麵傳來方灝的聲音。
“大小姐,太子殿下前來求見。”
葉清綰收回目光,起身往外走。
推門走出,江雪城側頭往裡看了一眼,葉清綰卻已經很自然的閉上了門,像是故意的一樣。
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向有些憔悴的葉清綰,“昨晚,沒睡好?”
“有事?”
江雪城抿了抿唇,好半晌才是開口問:“無眠他
怎麼樣了?他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麵具,容貌隻能稱得上是俊逸,他並沒有用自己本來的麵容。
葉清綰並不想與江雪城多說些什麼,眼底不似察覺的閃過一抹失落,然後搖了搖頭。
道:“我會救他。”
一定會,也絕對不會讓他出事!
這個誓言,在她進入王府的第一天,遇見他的時候,就在心底發了誓。
“我來這裡,是想問你,皇後和太後你打算怎麼處理?”
“殺。”
江雪城想不明白,葉清綰是如何將那個字,說的那麼的毫不猶豫的。
“你此時若是不殺,必然後患無窮。”
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人物。
更何況皇後還是名義上的江雪城的母妃,若是真的直接殺了——
怕是全天下人的人,都會認為江雪城是一個極為殘暴之人。
而葉清綰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是很直接的以為,蘇皇後若是不死,那麼日後的江雪城必然會受其牽絆,兩權相害取其輕。
隻有蘇皇後死,才是最有利也最快的方式。
人心可以慢慢收攏,但是一旦埋下禍根,那就真的悔之晚矣!
“將軍府呢。”
“那裡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不用考慮我,但是,該死的人,都必須死!”
江雪城微微一愣,其實很想說,昨晚該殺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葉清綰又道:“過幾日,我要帶江無眠離開,天樞國你自己守好吧。”
“替我跟他說聲對不起。”江雪城悵然。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說。”
葉清綰說完,不再看他,便轉身重新進入了房間中。
江雪城在房門口靜靜的站了一會,目無焦距,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世間萬千繁華,他也終究還是被困在了這四牆之中。
從此以後,山高水闊,再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因為,那個可以陪他看儘世間繁華的人,早已歸於塵土。
依依,你可知,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