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陌揉了揉眉心,腦闊疼。
誰知容棄竟然自己站起了身,走到了他麵前,拽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小北,你一定要走?”樹林裡陽光斑駁的照在地上,樹影婆娑,看著虛幻無比,戳摸不到的真實。
“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鬱北陌看著眼前人的背影,恍惚間竟然生出了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他記得他曾經說過。
他的母親死了,他的父親不喜歡他,他看似擁有一切,可其實一無所有。
他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這樣的人,這麼頹廢,大概就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吧?
沒有目標,所以活一天,算一天。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說:“坐上那個位子吧。”
“嗯?”
“你當皇帝的樣子,應該很帥氣。”
“那你喜歡嗎?”
鬱北陌:“…”
容棄看著他的表情,充滿了希冀,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為了吃一塊糖而露出的表情,可他到底不是小孩子,而他也不是那顆糖。
“不要問我喜不喜歡,人活著都是為了自己,你捫心自問,要這麼頹廢下去?”
“世間繁華,眼界要遠一點。”
鬱北陌說完話,轉身便離開了。
容棄看著那身影漸漸消失,揚聲說:“我若是坐上了那個位子,你願意回頭看我一眼嗎?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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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們真的要去搖光殿?”黑度詢問江無眠。
雖然他們十三夜城的人並不將搖光殿看在眼中,但是現在的江無眠不儘失憶,還看不見,此時去搖光殿,怕是對他不利。
“請帖都送過來了,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轎中,傳來了江無眠懶洋洋的聲音,聽著聲音,就讓人覺得裡麵是一個很柔弱的人。
黑度不在說什麼。
倒是跟在一側的黑風,盯著轎子看了許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你在想什麼?”黑度問。
黑風:“主子身邊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這隻是他心中下意識的疑惑,並無前因後果。
黑度語氣不善:“沒有,主子從來都是一個人。”
“是嗎…”有些飄忽的語氣,也不知道是在疑惑還是在反問。
就在這時,不遠處兩騎絕塵而來。
黑風驟然望去,看到是熟悉的人,這次微微放下了心。
夜麟和玄麟駕著馬,走到跟前的時候減下了速度,“主子,搖光殿聖女確實死了。”
轎中正在休憩的江無眠緩緩睜開了眼,聽到聖女兩個字的時候,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的記憶湧來。
這段時間,看不見東西了,以往的記憶反而更加的清晰了一點。
包括舒雲仙。
“怎麼死的?可有查到?”
“這,屬下不清楚。”夜麟和玄麟皆是搖頭,當初在淮南城裡的時候,舒雲仙被人救走了,至於之後是如何遇害的,他們真的不知道。
而搖光殿也將這個消息放了出去,說不惜代
價也要找打殺害聖女的凶手,現在江湖上各大勢力都在尋找凶手。
也不僅隻有江湖勢力,有些皇族也被牽扯進來了。
“王爺,你說他們會不會查到王妃身上?”夜麟對嘴,問了這麼一句。
倒是也不能怪他,隻是當初懲治舒雲仙的人是她,所以,難保被什麼人發現。
夜麟就隻是關切的問了一句,可是周遭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
玄麟也很奇怪,他疑惑的看向了黑度。
還不等黑風和黑度給他們兩人做解釋,轎中就傳來了一道夾雜著寒冰的聲音:“哦?本王什麼時候有的王妃?為何本王不知道?”
“嗯?”
夜麟詫異的抬起頭,目露驚愕。
他家主子在說什麼?
什麼叫不知道?
這言外之意是沒有王妃?
那葉清綰是什麼?
夜麟還想在問,就已經被黑度伸手捂住了嘴。
“噓!”
黑度將他們兩人拉到了一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粗略解釋了一下。
夜麟和玄麟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深。
夜麟很肯定的開口:“肯定不是王妃刺傷主子的!我以人頭擔保,不是她!”
是的,很肯定,哪怕黑度說他親眼看到葉清綰從火海中走出來。
玄麟也附和道:“你們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在這一方麵,玄麟和夜麟很一致。
黑度和黑風待在葉清綰的身邊短,不了解她這個人,可是他們了解,一個願意為了他們主子不惜和孤月閣硬扛的人,怎麼可能會想殺江無眠?
這根本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