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現在隻想把莫眠止帶走。
無邪沒有理會他的話,目光隻是落在莫眠止的身上。
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臉色泛著紅,整個人被南寧扶著,身體斜斜的掛在他的身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燒了我的園子,她得留下。”
無邪伸手指向莫眠止,聲音很冷,很生氣,似乎一開始那句寵溺的話隻是南寧的錯覺一樣。
“無邪公子,眠止隻是無意的…”
並不想聽南寧廢話的無邪念了個符,直接把人傳送走了。
南寧一眨眼,就發現自己在陵應府外了,頓時就懵了。
而大門已經閉上,任由他怎麼開,也開不了。
氣的他原地跺腳。
卻又無可奈何。
櫻花林中,在把南寧弄走之後,無邪直接將人摟
在了懷裡。
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味道縈繞在身邊,莫眠止下意識的伸出手環上了男人的腰,整個人脫力一樣的靠在了他的懷裡。
一點也不掙紮。
很安心。
“靈染,抱抱——”
似乎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的聲音帶著醉意,軟的入骨。
無邪沒有喝酒,都覺得自己醉了大半。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輕輕將她頭側的長發撥弄至耳後,“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是啊,該怎麼辦呢。
舍不下,斷不掉,傷不起。
他衣袖一揮,陣法停止,他抱起莫眠止進了屋子。
-
翌日。
莫眠止幽幽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朦朧的睜開眼,頭還有些疼。
她微微摁了摁眉心,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的擺設不多,但處處是精致。
她微微眨了下眼,這個裝修風格,和靈染不就是一模一樣嘛。
自己還不承認。
莫眠止低聲笑了一下。
“你在高興什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
莫眠止扭頭去看他。
男人端著粥走了進來。
“吃點吧。”
莫眠止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在了一旁,在他的麵前,她向來不會裝著的。
“我昨天怎麼來你這裡了?”
她記得她昨天很開心,喝了酒,之後好像就斷片了。
再然後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
她歪著頭,茫然的問他。
“姑娘自己不記得了嗎?”
“我應該記得什麼嗎?”
無邪沉默了一下,道:“不記得挺好。”
昨個晚上,抱著他非要給他生猴子。
他很無奈,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從來沒有這麼無奈過。
莫眠止沒有多想什麼。
喝著白米粥,目光卻不斷的落在無邪的麵具上。
粥還有些燙,她喝的很慢,忽然手不小心一抖,“啊——”
整碗粥都灑在了她的身上,手背上也被燙紅了一片。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腕就被一雙大手扣住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
無邪從懷中取出手帕,輕輕擦去了她手背上的粥,燙的有些紅了,他用靈力輕輕潤著,滾燙的感覺在漸漸消散著。
而莫眠止卻在這時忽然伸出另一隻手,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摘下了他的麵具!
無邪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然後抬起頭。
四目相對。
他冷著臉:“姑娘這下滿意了?”
莫眠止麵無表情,又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外。
她手中捏著麵具,下一瞬,麵具在她手中碎裂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
從無邪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的時候,另一隻手同時扣住了他的後腦。
兩唇驟然相觸。
她直接強吻。
無邪瞪大了眼,耳尖泛起了一絲紅。
很快便用力推開了身上的人。
他擦了擦唇。
“姑娘,昨夜收留你隻是因為你喝醉了,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還請姑娘自重!”
無邪是真的生氣了,聲音仿佛啐了寒冰一樣。
讓人冷到骨子裡。
莫眠止抿了抿唇,觸感是一樣的。
這個總歸是做不得假的。
她咬了咬唇,伸手拽住了無邪的衣袖。
“你今天不給我個理由,我就住在這裡了。”
她態度很強硬。
是真的想找他要一個理由。
不認她的理由。
或者——
不愛的理由。
兩人的臉猛地湊近,連彼此的呼吸都似乎可以聽到。
她永遠忘不了,那轟鳴的雷聲。
甚至於每天夜裡,她都會做這個夢。
每天都會從夢中驚醒。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放手。
就在她想在說些什麼的時候,男人的嘴角忽然湧出了鮮血。
他猛地推開她,捂住了嘴,臉色蒼白。
“我是他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他本就不該動情。”
言外之意:他就是靈染。
“以前的那些過往,忘了吧,不過一場荒唐。”
“南寧很好,你們很配。”
“我會參加你們的婚禮。”
這麼說著,靈染垂下了頭。
在莫眠止看不到的地方,猩紅了眼。
莫眠止愣愣的,看到他嘴角的血跡後,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你身體怎麼了?受傷了嗎?”
靈染從來沒有受過傷。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流血。
靈染一掌拍在了她的肩頭,將人直接扔了出去。
莫眠止根本沒有想到她會被他這麼傳送出去,站在陵應府的大門前,紅著眼,去拍門。
“你放我進去!”
“眠止,你怎麼了?”
南寧被無邪扔出來後,就一直沒有走,而是在門前守了一晚上。
此時看到莫眠止出來,他前一秒高興,後一秒懵逼。
這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