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喜歡他嗎？你不喜歡我嗎？”
“你小時候見過我一次，你忘了嗎？”
莫眠止眨了眨眼。
“你是，美人叔叔？”
“小家夥，你還記得。”
若不是他提起，她還真的就要忘了。
畢竟那都是她三歲時候的事情了。
當時他在他家待了幾天，好像是要找她爹爹，但是她爹爹沒有出現，倒是他陪她玩了好幾天。
“可那時候你和靈染長得不同。”
那個時候的無邪，雖然不若靈染美，但是在那個小村莊裡，稱得上是個美人。
所以，她才叫他美人叔叔。
記憶湧來，莫眠止奇怪的看著無邪。
無邪說：“我那個時候用了化形術，稍微改了下容貌。”
“那個時候，靈染受了些傷，我出才趁機出來的，你倒是好，竟然現在要拋棄我。”
無邪說話的同時，靠近莫眠止，聲音放低，尾音輕蕩，勾的人心都亂了。
他和靈染，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性子。
他離的太近了，莫眠止隻能側開頭，“那現在靈染也是受傷了嗎？他有沒有事？”
無邪嘴角微沉：“你還真的是很喜歡他啊。”
莫眠止：“可他不也是你？”
有什麼區彆嗎？
莫眠止不知道無邪在糾結什麼。
無邪：“…”
這話說的他竟然無法反駁。
莫眠止看了他幾眼，正準備伸手推開他，餘光看到一旁出現了一個人影。
“莫卿雲。”
無邪抬眼看過去。
莫卿雲看著他們兩人，咬著牙問：“你們在做什麼！”
“我做的還不夠清楚嗎？”
像是一把刀直接插進了心口最軟的地方。
一瞬間，心神潰散。
她忍著嘴中的血腥，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沒走幾步，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莫眠止一驚，下意識就要過去救人。
卻被無邪扣住了手腕。
“會有人救她。”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莫卿雲的身邊就浮現出一個虛虛的人影，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莫眠止認識他。
正是南族的族長——南懿。
南懿朝莫眠止看了一眼，對著無邪微微頷首。
那兩人離開後，莫眠止這才推開了無邪。
徑自離開了。
無邪低低的笑了幾聲，抬腳幾步就跟上了莫眠止的步伐。
-
這一整夜，大家都在營帳裡休息了，無邪主動留下來守夜。
無邪守夜，所有人都很安心。
可眾人卻不知道，無邪在他們所有人都睡著了以後，隻是設下了一個結界將他們護在裡麵，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同時和他消失的，還有一個人。
彼時，泉靈山的中心圈中，緩緩浮現出了一個白色人影。
男子摘了麵具，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在皎潔的月光下，肌膚勝雪，波光瀲灩，三分仙骨，七分妖異。
他直接在空中行走，縮地成寸。
就在這時，他猛的回頭，不遠處，有一個紫色的身影。
他暗色的眸光一沉，旋即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怎麼跟過來了。
“小眠，怎麼不好好睡覺？”
莫眠止直接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拉的低下頭。
“那你呢，不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對著靈染這張臉，莫眠止還真的說不出什麼特彆狠的話來。
隻是這裡是中心圈，大概也不僅隻有高階魔物。
無邪低聲道：“小眠聲音小點，要是魔物被吵醒了，那我就隻能把它們打暈了。”
莫眠止：“…！！”
實在想象不到，無邪的實力強大到什麼程度。
說殺就殺，魔物們不要麵子的嗎？
無邪輕笑了一聲，說：“你知道泉靈山上為什麼是魔物，而不是魔獸嗎？”
莫眠止搖頭。
“這裡曾經是一處古戰場。”
“這裡埋葬著我許多朋友。”
“他們都是魔獸，隻是在死後，他們龐大的屍體堆砌如山，形成了現在的泉靈山，你也看到了，這山上，到處都是一片死氣，花草樹木根本無法生長，隻是一個光禿禿的山罷了。”
“其實，也是因為他們的靈力太強，哪怕是經過了這麼長歲月的累積，也無法全部把他們消滅。”
“可他們再也無法修煉出身體了。”
“隻能用這天地靈氣，勉強修煉，不至於讓自己身歸混沌。”
“所以，小眠，你不必對我如此警惕。我不會害你們。”
“因為，我隻是來祭奠他們的。”
無邪苦笑了一聲，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來。
莫眠止的心，霎時間就軟了。
她放開了手，“抱歉。”
若是靈染，便從來不會同她說這些事。
她也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多的往事。
長長久久的孤獨，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
他應該，很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