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橋叔叔,姐姐呢?你們不是去找姐姐了嗎?”
葉西煬太依賴葉清綰,此時看不到葉清綰,心裡頭沒有安全感,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可他記得葉清綰說的話,他不能哭,他要堅強。
是的,不能哭…
他抿著嘴,咬著唇,咬出血珠,眼淚都沒有出來。
喬橋看的難受,蹲下身抱了抱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花重錦的情緒也不好,甚至有些頹喪。
方灝站在一旁,似乎還在懷疑人生。
在最後那男人離開時,還威脅了他一聲,若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千裡之外,也會來取他性命。
這話,若是從彆人嘴裡說出,怕是會被他一頓臭罵,可那人是宇文瀾清。
實力強大的逆天。
他還真的不敢賭。
所以一直處於失魂狀態。
喬橋哄著葉西煬,說:“姐姐不會有事的,你相信叔叔好不好?”
小孩子心裡脆弱,若是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喬橋還想說什麼,就瞧見連煥直接點了葉西煬
的穴道,小孩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裡。
喬橋:“…”
還真的是,簡單粗暴。
他抱起人,送進了屋子。
替他蓋好被子,才出來。
“我們在山穀下找了,沒有找到綰綰的蹤跡,但是發現了帶血的衣服還有許多藥罐罐,但是沒有發現
人。”
“想來應該是被人救走了又或許是她自己療了傷離開了。”
喬橋如今也隻能這樣猜測。
“綰綰是誰?”
白漣漪的聲音,忽然出現,喬橋怔了一下,扭過頭去看她。
女子穿著白衣,臉色不怎麼好。
前段時間還進了宮,看了她父親最後一麵,也見了她三哥白承聿。
得知一切真相的她,差點拿刀砍了白承聿。
隻是白承聿沒躲,多年的兄妹之情,讓她沒有砍下去。
可心裡的那道疤,再也好不了了。
此時問出這樣的話,白漣漪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綰綰…
綰綰…
那莫眠止是誰呢。
喬橋等人還沒想好怎麼同她說,就聽她又說,“眠止找到了嗎?”
就讓她以為,她還是他吧。
花重錦急忙說:“沒有,不過你不要著急,她沒有事,被人救走了。”
這話說的,她自己也不信。
“好,我會等著他回來。”
白漣漪說完話,沒有在這裡多待,也似乎是不想在聽那些她不想聽到的東西。
她轉身,往前走去,走的很慢,她的肩膀輕顫著,似乎在哭。
花重錦收回目光,這一年素雪沉沉,風聲鶴唳。
但哪裡,都沒有那人的痕跡…
翻遍了整個京城,都…遍尋不得。
也在他們的心口,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傷。
-
新年時,滿世界都是鞭炮聲。
隻有一個屋子裡,安靜的呼吸可聞。
葉清綰坐在窗邊,屋外雪花簌簌,飄零而下。
冷風灌進屋裡,吹散了僅剩的溫度。
她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天樞國,去見了葉宿。
他整個人看著老了不少,尤其是在知道陸華濃
身死之後,瞬間更是蒼老了幾分。
她在暗中看了他一眼,沒有現身,臨近新年,將軍府,卻連個紅綢都沒有,門上掛著白色的燈籠,在一片火紅中,顯得很是突兀,卻也讓人酸澀無比。
似乎所有的喜慶和開心都與將軍府無關一樣。
葉清綰隻是看了一眼葉宿,便去了蔚王府。
原以為蔚王府會空蕩蕩的,灰塵滿天,蕭瑟淒
涼。
卻沒想,蔚王府裡,燈火通明,紅色的燈籠,大紅的福字,所有的東西,都是擦的嶄新無比。
那一瞬間,葉清綰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他原來是回家了。
她心裡高興,連嘴角都帶著笑。
雖然許久沒有來過這裡,但是這裡的一草一木
,都無比的熟悉。
葉清綰衝到江無眠所住的殿裡,興奮的推開門,卻在看到屋裡的人時,小臉頓時就垮了下去。
喜悅瞬間轉為悲傷。
站在殿中的男子,穿著明黃色的龍袍,正是江雪城。
他轉過頭,看到葉清綰時,微微一笑,“我其
實猜到你會來。”
“我聽說了,他不見了。”
“我有一直在找他,但是沒有線索,焚骨殿的那些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葉清綰一直沒有說話,江雪城便一直在自言自語。
天樞國這段時間風雨飄搖,現在總算是穩定下
來,他也能有時間,來江無眠的府邸轉轉。
許久不見,他挺想念的。
葉清綰木著臉,像是沒有聽到江雪城的話,雙眼是沉沉的悲傷…帶著一絲絕望。
如果可以,她想…踏破焚骨殿。
讓這世間,從此再也沒有焚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