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看著她手裡的凳子,人還沒坐下,屁/股好像就條件反射性地感覺到疼了。
她對丘瑾寧露出一個尷尬的笑:“不礙事,我站著就行,多謝了。”
丘瑾寧微微斂眉,直接把椅子往秦初身後一放,沒有說話
她隻是好心,絕不是因為彆的。
可心裡到底是有些複雜,對待秦初無法泰然處之。
那一晚,她被人算計,陰差陽錯躲到了秦初的船上,後來甚至失去理智主動求/huan…
說到底這個人是幫了她。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跟秦初見麵,不用再去麵對那一晚。
而不是像這樣,總是碰到一起,就像她猜不透自己的心思去花樓去找答案一樣,令人煩擾。
可是想起那晚的一幕幕,丘瑾寧又忍不住心頭慌亂,難以從容。
秦初見她冷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也不矯情,想了想直接把左腿跪在凳子上撐著,多少舒服了點。
丘瑾寧看了她一眼,彎腰核對數目:“臘月七日,支棉布兩百匹,餘一百七十匹。”
秦初看著賬目上的數字,眼花繚亂,找了找才答道:“數目無誤。”
說完,她瞅了眼其他人,是這麼配合的吧。
丘瑾寧見她隻應聲不動筆,抿了抿唇,指了指旁邊的空白賬冊:“要逐條記錄下來。”
若隻是對一下賬目,哪會用得著叫這麼多人。
秦初眨眼,逐條記錄下來,要寫多少?
她四下看了看,沒找到尺子之類的東西,視線落在丘瑾寧的腰間,那裡掛著一個玉牌,長方形的,看長度應該夠用。
“丘小姐,可否把你腰間的玉牌借我一用?”
秦初挑眉,隻要畫個表格,接下來就是用大寫數字記錄和核算,對她來說手到擒來。
丘瑾寧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直接解下玉牌遞了過去,隻看到秦初借助玉牌在賬冊上畫了什麼。
兩人一個數數,一個記錄,偶爾的,秦初還會放下賬冊幫忙數一數。
丘瑾寧專心核對,莫名覺得她們這一組的速度比彆人快。
臨近正午,核對完兩人所負責的庫存數目,秦初提筆寫了幾下,搞定。
再看另外三組還在悶頭乾活,甚至有一組的進度隻有一半時,丘瑾寧心道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們確實比彆人的速度快。
因為秦初有幫忙數數,也就是秦初記錄很快的同時計算結果也比彆人快。
彆人的算盤撥得啪/啪響,秦初這邊幾乎沒什麼動靜。
注意到這一點,丘瑾寧抬眸去看秦初,難道這個人沒有計算剩餘數目,隻作了記錄?
“賬冊給我,要核對總數。”
“都核對好了,我可以走了嗎?”秦初一臉淡然,不過是簡單的加減法,數目又都不大,心算就可以了,很簡單好嗎。
丘瑾寧的視線在她的腿上落了落,緩緩吐出兩個字:“可以。”
若是秦初沒有核算好,她再忙一會也能做好。
秦初一步三晃地離去,丘瑾寧拿起賬冊,入目便是一條條數字被框在一個個筆直的格子裡。
隻有最上麵簡單寫著幾個字:日期,支出,收進,現餘數目。
通俗易懂,且一目了然。
她默默摸了一下腰間的玉牌,拿起一旁沒有動過的算盤,輕輕撥弄了一會兒,盯著賬冊上的數字沉默片刻,是對的。
那個人沒有用算盤,僅用心算就能做到這種程度,算學水平應該在她之上。
看著賬冊上畫的周周正正的一排格子,丘瑾寧不自覺地勾了勾唇,拿著賬冊去了前廳。
“瑾寧怎麼過來了?這麼快就清點好了?”丘縣令一見自己的女兒便露出一個笑容,眼底滿是慈愛。
“還沒有,是女兒那一組比較快,爹爹你先看看這個。”
“這是…”
丘縣令接過賬冊,起初眉頭微皺,後麵越看越滿意,眼裡劃過一絲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