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口同聲。
丘瑾寧穩穩坐著,語氣淡然。
秦初猛地站起身,聲音稍顯急切。
氣氛陡然一靜,眾人的視線不由落在她們身上,秦初嘴角一抽,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她怎麼就忍不住開口了…
可話已經出口,想裝傻是不可能的,兩人之間隔著三五米的距離,遙遙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
丘瑾寧微微垂眸,出聲打破尷尬:“多謝秦小姐關心。”
“不謝-”秦初低頭坐下,暗道這裡是丘府,不用擔心,剛才怎麼就一著急就忍住呢。
眾人看得一臉莫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丘小姐身體不舒服,秦家這個草包大小姐怎麼知道,還一臉關切的樣子?
顧三(為了方便稱呼)想得就多了,丘瑾寧性情冷淡,不怎麼與人交往,在場之中,她敢說除了丘家人,自己與丘瑾寧關係最為親近,秦初算哪根蔥。
輪得著秦初幫丘瑾寧拒酒嗎?
偏偏秦初說了,丘瑾寧還應了,反倒顯得她是外人了。
顧三心裡一堵,就想找秦初麻煩,好在她還記著這裡是丘府,才強忍著沒有把酒水潑過去。
想起大哥的吩咐,她嬌笑一聲:“丘姐姐就喝一口嘛,這麼喜慶的日子,不喝酒多不儘興啊。”
不想喝是嗎?她偏要看看喝了會怎麼樣。
場麵霎時一靜,不明就裡的丘少夫人,也就是顧家長女,見自家三妹被落了麵子,本著幫親不幫外的原則,她笑笑道:“瑾寧身子不舒服,喝完這杯就不喝了。”
一句話就幫小姑子應了下來。
丘家再怎麼看不上顧家,到底是結了姻親,一杯酒的的麵子,總是要給的吧。
丘瑾寧唇角微抿,正想著怎麼推拒,就見一個人快步走上前來,直接拿過顧三手裡的酒杯。
“這杯酒,我替丘小姐喝了,顧三小姐滿意了吧。”
秦初還是沒忍住,見丘瑾寧似有為難,便走了過來。
她是秦家大小姐,是眾人眼裡胡作非為的草包,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搶一杯酒喝而已,沒那麼多可顧忌的,顧忌多了才不正常。
顧三兩眼一瞪,她滿意個錘子!
輪得著這個草包替丘瑾寧喝酒嗎?
眾人看得一呆,令他們更呆的是丘瑾寧竟然又應了:“多謝秦小姐代勞。”
丘少夫人嘴角微抽,小姑子和這個秦家大小姐之間打什麼啞謎?她怎麼看不懂了呢。
顧家人這邊,顧大少爺低頭看向一旁小廝打扮的秦末:“秦兄,這可怪不得我辦不成事了,你看青鶴酒莊-”
秦末臉色一沉,盯著秦初的方向幽幽道:“回去就把地契給你,讓你妹妹回來吧。”
小妹這是鐵了心要跟他對著乾啊。
關鍵是丘瑾寧怎麼也配合,活像知曉內情的樣子,難道小妹已經把他出賣了?
想到這裡,秦末的臉色更難看了。
顧家大少爺一聽他答應,臉上笑開:“還是秦兄爽快,顧某就是喜歡你這樣大氣的朋友,合作愉快。”
也不知道秦家這個草包大少爺在搞什麼,隻是讓丘瑾寧喝一杯酒,就願意拿一個酒莊做交換,而他點名要青鶴酒莊,這個草包竟然也敢答應,這生意還真是穩賺不賠。
顧大少爺心情頗好地朝著自家三妹打了個手勢,可事情發展到這,已經失控。
失控的是顧三,眼見秦初替丘瑾寧擋下這杯酒,她麵色扭曲了一下。
顧家從前隻是小酒商,是靠著長女嫁入了丘府,才勉強能與秦家平起平坐,她才敢跟秦初叫板,一報當年受到的蔑視之辱。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眼瞅著秦初與丘瑾寧的關係不一般,若秦家也與丘家交好,她以後還怎麼壓秦初一頭。
顧三咬了咬牙,麵色繃不住了:“秦瘸子,我敬的是丘姐姐,是丘家,你算什麼?”
眾人也慢慢回過味兒來,是啊,秦家這個草包在丘府的宴席上出什麼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