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用著,幾筐書都放在書架上蒙塵,眼下倒是能用上了。
秦初又點頭應下。
安國郡主便沒了話,她向來不善交際,很多事都是夫人張羅,能對秦初說這些話還要顧及著言多有失,已經是儘力而為了。
事情到底走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準,但多做些準備,未雨綢繆總不會錯。
另一邊,丘瑾寧有威王妃和李側妃陪著,一路相安無事,安安穩穩地回到了正廳。
回到正廳,去坐哪一桌,她有些猶豫。
明麵上還不宜與二皇子太難看,可是那種人的嘴臉,她實在厭惡。
威王妃見她腳步遲疑,攬著她往大皇子那一桌走:“丘小姐隨我來,本宮與你說幾句話。”
李側妃識趣地鬆開手,回到了三皇子身邊,隻要幫丘瑾寧解圍,她便可以功成身退了,旁的不需要多做。
免得再弄巧成拙。
三皇子曉得此理,她也曉得。
丘瑾寧有了台階下,便跟著威王妃去了。
大皇子見狀,不由心喜,前幾天母皇傳了話來,丘瑾寧就是預言中的凰女,任何人不許慢待。
他就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母皇終於也看到他這個兒子了,相比已經和丘瑾寧結怨的二皇子,他覺得自己勝算更大。
“丘小姐肯賞臉,本王榮幸之至,快請坐。”
一場宴會有驚無險地度過,宴後,大皇子便命門客往秦府送些重禮。
秦末向門客主動攬了這個活兒,自詡是秦府大少爺,一定能把事辦漂亮,門客便與他一起來到了秦府。
秦府,安國郡主也在。
她來是為了給丘瑾寧一個定心丸:“二皇子在禮部當差一事,你無需分心,會試事大,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我也會盯著。”
丘瑾寧微微頷首:“臣女明白,多謝郡主。”
安國郡主看向書房外朝這邊張望了幾眼才離開的秦初,歎道:“我知你一心護她,但無憂無慮不知愁的日子,難以令人成長,丘小姐莫要愛之心切,適得其反。”
她不希望秦初處處都有丘瑾寧打算著,一個真正的領導者應獨當一麵,需要成長,而不是處處都靠彆人護著。
丘瑾寧抬眸,看著秦初離去的背影:“郡主多慮了,她是個行事有度,胸有溝壑的人,並非表麵那般不諳世事。”
那個人隻是心思簡單一些,赤誠,單純。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秦初永遠赤誠,而不是似她這般事事三思,很快便適應身邊的爾虞我詐。
安國郡主挑挑眉:“行事尚可,到底是有些稚嫩,你應該知道將來等待她的是什麼,一味地相護,也不是什麼好事,很多事都需要她親自去經曆,才知萬事不易。”
她原先也是個心思簡單的人,但摻和到皇家中去,心思簡單便少不了吃虧。
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丘瑾寧慎重點頭。
這時,綠藥小跑著過來:“小姐,秦家大少爺來了,說是替大皇子辦差,跟秦小姐吵起來了。”
丘瑾寧一聽便想出去看看。
安國郡主適時製止了她,示意綠藥去外麵守著,看向丘瑾寧道:“丘小姐該相信這點小事她能處理,還有一事。”
丘瑾寧立著沒有動,麵露沉思:“郡主請講,可是跟秦末有關?”
若秦初是長公主白蘿的女兒,是皇室正統,那麼秦末也該是。
可觀安國郡主對秦末毫不上心,再聯合秦老爺當初斷親的作為,還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她其實早有懷疑。
秦末怕不是秦初的親大哥。
安國郡主見她一點就透,讚許道:“不錯,據本郡主所知,秦初出生之時並無兄長,當時我與夫人看著她出生,幾年後再回秦府才見到秦末,她有了那麼一個大哥,秦末是被收養的。”
聽安國郡主這麼說,丘瑾寧心下了然,與她猜想的一樣。
皇室正統隻有秦初一人,秦末的身份並不重要。
安國郡主把她的神情看在眼裡:“還有一點,秦初並非先天有殘,她是夫人親手接生的,不會有錯,她的腿也與秦末有關,你懂我的意思嗎?”
丘瑾寧心頭一震:“臣女明白。”
秦末無需顧忌,甚至於不能留餘地了。
兩人達成了共識,這才一起出了書房,觀望秦初怎麼應對秦末這個名義上的大哥。
秦府門外,秦初二話不說就把秦末拒之門外。
秦末臉色鐵青,不顧門客阻攔,指著秦初道:“你最好識相點,不要以為老不死的偏袒你,就真把秦家當成自己的了,我才是秦家長子,我此番是代大皇子送禮,你敢不讓我進門?”
秦初冷冷看了他一眼,吩咐罐子:“轟出去,這種人送的東西,一概不收。”
從秦末告知大皇子丘瑾寧身中情蠱開始,她就不想認這個大哥了,甚至更早,早到在得知秦末是給丘瑾寧下蠱的人時,她便不想認了。
秦末氣極,瞥到丘瑾寧走了過來,心思一動,大喊道:“秦初,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當初算計丘瑾寧的事,你也有份,少在這兒裝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