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星子閃爍,圍繞著月亮。
房內,燭火搖曳,倒映著燭台。
丘瑾寧躺在床上,夏被單薄,蓋在身上。
薄被裡,秦初往下。
舌尖輕輕試探兩下,躺在床上的人便打了個冷顫。
秦初無奈的掀開被子,坐到枕邊輕輕撫著丘瑾寧的脖子:“我感覺你不喝酒的時候,越來越不行了。”
丘瑾寧側過頭去,麵上緋紅,雙眸迷惘,唇角緊緊繃著,心跳聲半晌平複不下來。
秦初躺倒,把人摟進懷裡:“在我們那裡有一個計時單位叫秒,就是眨一下眼睛的功夫,知道你用了幾秒嗎?”
丘瑾寧忍著還未平靜的呼吸,揪著秦初的衣領,低語道:“不許說-”
“三秒,算了,大方點給你算五秒,咱們成親那晚,你不如喝幾杯酒吧,丘小姐在這方麵實在是太敏感,我建議你-唔。”
秦初的話還沒說完,一隻手便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丘瑾寧仰頭,羞惱地咬了一下她的下頜:“閉嘴,再說,我就回府。”
兩人無聲對視,秦初眨了眨眼睛,輕輕舔了舔她的掌心。
丘瑾寧便如觸電一般拿開手,直接背過身子,似是被氣到了,不去看身後的人。
秦初摟住她的腰,小聲哄:“我不說了,睡吧。”
丘瑾寧悶著沒有動。
片刻後,她低聲呢喃一句:“我去洗漱一番,不許再亂來了。”
秦初笑笑:“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許,你在這裡等著。”丘瑾寧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背後的人,語氣似羞且急。
“好,我哪也不去,就在床上等你。”
夏夜短暫,仿佛才睡了一會兒的功夫,天就亮了。
聽到小丫鬟的敲門聲,秦初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去看枕邊人,丘瑾寧已經不在床上,隻有兩根發絲遺落在枕邊。
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穿戴整齊出了門:“瑾寧呢?”
“丘小姐天不亮就醒了,已經上衙去了,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叫醒小姐。”罐子端來清水,笑盈盈道。
丘小姐太貼心了,主子真是太貪睡了,媳婦走了都不知道。
秦初揚了揚唇:“乾得不錯,以後瑾寧的話就是我的話,讓府裡上下都聽吩咐。”
“好嘞。”罐子麵露得意,小姐又誇她了呢,誇她乾得不錯。
此時的朝堂上,安國郡主監國。
她並沒有坐龍椅,而是命人把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龍椅下方,麵朝文武百官。
“國不可一日無君,本郡主受先皇所托,持遺詔擇儲君,今日便把這件事定下來吧,也好早安民心。”
此話一出,朝堂上頓時靜默了一瞬。
隨後便有人站了出來,文臣大多擁護大皇子,武將則擁護三皇子,一時間爭執不休。
“大皇子知人善用,賢名在外。”
“立儲當立長,大皇子眾望所歸。”
“大皇子…”
文臣嘴皮子利索,紛紛列舉大皇子的優點。
武將們說來說去就一句:“末將願擁三皇子為君。”
這時,安國郡主輕咳一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是了,遺詔在安國郡主手裡,女皇遺命是讓安國郡主選定儲君,他們爭再多也沒用,能拿主意的是這位。
安國郡主見他們都安靜了,淡淡道:“本郡主以為三皇子可當大任。”
大皇子揚著頭,一臉得意地跪謝:“多謝皇姑母,本王一定勵精圖治,不負母皇,不負天下。”
大殿裡靜得駭人,有臣子給大皇子瘋狂使眼色,跪錯了,說得是三皇子,不是你。
安國郡主掃了大皇子一眼,看向三皇子:“老三,上來接遺詔,擇日登基吧。”
“謝皇姑母。”三皇子上前接旨,沒有多言,也沒有去看愣在地上的大皇子。
大皇子怔怔回神,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皇姑母,您是不是說錯了。”
一定是錯了,明明是他的呼聲更高,也是他的愛妃經常去拜訪安國郡主,交情尚可,一定是錯了。
“林丞相,諸位尚書,本郡主接遺詔的時候,你們都在,先皇臨逝前吩咐了,若有人膽敢不從,格殺勿論,退朝吧。”
安國郡主一臉嚴肅,說完便離開大殿。
她隻管把後事安排好,才不喜歡摻和朝堂上的事。
大皇子深吸一口氣,起身看向三皇子:“老三,你何德何能…”
“殿下,慎言…。”有文臣及時製止了大皇子的話,若有不從,格殺勿論,這個時候可不能亂來。
大皇子眸色沉沉,冷冷看了三皇子一眼,甩袖離開。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他才是眾望所歸!
三皇子則一臉泰然,回到王府後才露出一分忐忑來:“愛妃,你說大皇兄會不會生事。”
李側妃接過他手裡的遺詔看了看,緩緩勾唇:“他不敢,也沒有二皇子的底氣。”
三皇子點了點頭,眼神冰涼:“但願他能安分守己,不然誰也保不住他。”
“臣妾恭喜殿下了。”李側妃望著三皇子,眼神閃爍,似是在期待著什麼。
而三皇子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牽住她的手道:“即日起便把後院的那些人都好生打發了吧,朕隻會有一個皇後,隻要愛妃你一個人。”
李側妃牽了牽唇,依偎在他懷裡,輕輕應了一聲:“嗯,臣妾聽陛下的,大皇子那裡,不必太過憂心,派人留意著就好。”
不同於二皇子有男後和胡大總管等人,大皇子隻有一乾文臣,若想謀反,沒有人手怎麼能成。
三皇子看似什麼都沒有,卻兵權在握。
回過神來的文臣們也想到了這一點,想想朝堂上的那一堆武將,個個擁護三皇子,又有安國郡主親口擇定,賜下遺詔,大皇子根本無力回天啊。
威王府,大皇子一進門,就看到了等在院子裡的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