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泠去了陽台。
那裡卻不止韓捷思一個人。
除了她和陸清宴, 其他人全都在那。
難怪她剛才回宿舍的時候宿舍裡沒人,她還以為在裡麵洗漱,原來都在這裡。
柳舒:“關泠來了, 剛才溫野不是去找你了嗎?你們怎麼不是一起來的。”
不用關泠開口, 溫野就說:“我想起我還有點事沒做, 就先回來了。”
關泠看向溫野。
溫野朝她溫柔笑了笑。
不用解釋對關泠來說是一件好事, 她也不想告訴其他人剛才陸清宴來找自己。
溫野這種體貼的性格確實讓人安心。
蘇晚梔:“我們準備玩遊戲, 關泠也一起吧。”
關泠:“什麼遊戲?”
蘇晚梔:“真心話大冒險的卡牌遊戲。”
她指著桌上的一個積木,“每個人都抽一根出來, 如果倒了的話,就抽一張卡片,然後按照卡片上的要求做就行了。”
這個遊戲在每一季都出現過, 是觀眾最愛看的情節。
真心話大冒險,這幾個字聽起來就很刺激,誰知道卡片上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和要求呢。
前兩季甚至有和身邊的人牽手直到遊戲結束這種要求。
剛好牽手的那一對就成了。
柳舒:“咦,好像隻有陸清宴不在,要不去叫他一起來。”
蘇晚梔:“對啊, 所有人一起玩才好玩呢。”
薛一銘:“可是剛才沒看到他,不知道他去哪了。”
嚴敘:“我去看看他回來沒。”
嚴敘話音剛落,陸清宴就從男生宿舍那邊推門出來了。
他看到這麼多人在陽台, 神色一頓, 有些驚訝, 本來是要轉身回屋的, 卻被叫住了。
薛一銘:“等等, 陸清宴你先彆走, 就差你一個人了,快過來。”
陸清宴停下腳步回頭。
剛好看到關泠和溫野在交頭接耳。
“什麼事?”他嘴上說著什麼事, 但是已經走了過來。
柳舒:“大家一起玩遊戲啊,你也一起吧。”
“什麼遊戲。”陸清宴拉了一把椅子在關泠旁邊坐下。
那裡本來已經沒位置了,關泠和溫野之間還有半張椅子的空隙,陸清宴擠過去,側著坐在那。
溫野皺眉看向陸清宴。
關泠也搞不懂陸清宴這是要做什麼。
蘇晚梔看了看他們幾個,“人都齊了,那就開始吧。”
邢娜:“那就我先開始,然後從左到右。”
邢娜從積木下麵抽出一根木頭,積木還是穩穩的沒有搖晃一下。
“到你了。”邢娜看向身邊的嚴敘。
嚴敘抽出積木,也沒有變化。
前麵還是比較好抽的,但是第一輪過去之後,積木就開始搖搖欲墜了。
這時候每個人都很小心。
輪到蘇晚梔的時候,她選擇了最右邊的一根積木,看起來那一根沒有危險,但是她剛一碰,旁邊的積木就倒了。
“好了,抽卡片吧。”邢娜將一遝卡片放在蘇晚梔麵前。
蘇晚梔哎呀一聲,“我還以為不會倒呢。”
她歎息著從那一遝卡片裡抽出來一張。
“咦。”
蘇晚梔看完上麵的文字,卻沒有念出來,而是露出驚訝的表情。
“寫的什麼?”薛一銘問。
蘇晚梔把卡片往桌子中間推了一點,方便大家看到。
柳舒湊過去看,“在場的有沒有心動的人,有的話就說出他的一個特點。”
蘇晚梔靦腆地低了低頭。
“有,他的特點是,會讓人感到溫暖,待在一起一點壓力也沒有。”
這樣的描述,其實套用在誰身上都可以,但是蘇晚梔來這裡之後,隻跟幾個人相處過,嚴敘可以排除,因為兩人基本上沒有交流,陸清宴就不可能了,他那麼冷冰冰的,溫暖這個詞根本不會用來形容他。
那就隻剩下薛一銘,韓捷思和溫野。
但是大家更傾向於韓捷思。
第二個弄倒積木的人是陸清宴。
在他前麵的人是關泠,她抽出積木的時候已經要倒了,但是她的手很穩,積木晃了晃竟然沒有崩塌。
接下來那個人不管動哪一根都會導致積木坍塌,所以陸清宴直接隨便拿了一根,不出所料,輪到他了。
“抽一張卡片吧。”邢娜將卡片放在他麵前。
陸清宴拿了最上麵那一張。
“選擇一個人和他/她對視三十秒。”
他的聲音低沉冷淡,卻將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睛落在關泠身上。
關泠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卻直視前方,目不斜視。
“我選關泠。”
陸清宴幾乎沒有思考,就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三十秒,那我來倒計時。”邢娜看了看關泠。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關泠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而是尊重遊戲規則,冷靜地回頭和陸清宴對視。
三十秒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陸清宴來說,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他在關泠的眼睛裡看到了極其陌生的眼神。
她以前都是怎麼看他的。
陸清宴的腦海裡有無數個關泠看他的模樣。
她以前總是靜靜地看著他,不論他當時注意力是在她身上還是在彆的事情上麵。
她喜歡他的眼睛,這件事,陸清宴一直是清楚的。
從一開始,關泠追求他的時候,就跟他說過。
她說他的眼睛是她見過最美的東西,比她走過那麼多國家見過的美景都要美麗,隻要她一看到他的眼睛,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就忍不住會陷進去,就像是一秒淪陷。
可是現在,他在關泠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溫度,冷冰冰的,就像一把冰刃,可是刀刃很鈍。
和她對視的時候,這把冰刃在割他心口的肉,但是割不下來,於是就是一種很慢的酷刑,一下一下,血肉模糊。
為什麼會這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