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海波就在臥室裡教曉慧學電腦。農村的孩子真可憐，如果考不上大學，有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摸不到電腦。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城裡人優越地享受著信息時代帶給他們的便利，可農村人又被時代遠遠地甩在後麵。二十年前，城鄉差距還不是這麼明顯，可二十年後，這種差距越來越大，大到可能需要農村人用幾代人的時間來追趕。即使農民工進城了，即使農民的孩子也在上學，可差距還是被無情地拉大了。海波曾在網上看到一張圖片，一個農民工背著自己的孩子給一個城裡孩子擦皮鞋，圖片下是一句令人心酸的評論：“假如有一天這兩個孩子長大了，他們該如何在一個起跑線上競爭？”
當初，正是這張圖片深深地刺痛了海波，堅定了他一定要找個城裡老婆的想法。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被人遠遠地甩在起跑線後。
曉慧很聰明，學得很快，沒用幾天就掌握了電腦的操作方法和打字的指法。可她還是不滿足，她不喜歡打遊戲，不喜歡上網聊天，就想多學習一些電腦知識。海波建議她參加成人高考，多學習一些文化知識。還給她買來了一些參考書，讓她下班後在家裡學習。
曉慧是個很賢惠的女孩兒，由於她下班要比海波早，經常都是海波剛走到自家門口，房門就被打開了。海波問曉慧：“你怎麼知道是我？”
曉慧邊幫他換拖鞋，邊甜甜地笑：“我能聽懂你的腳步，和彆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你的腳步有些拖拉，腳後跟摩擦地麵，節奏也跟彆人不一樣，並且，你到家的時候，我都有感覺。”
每當這時，海波心裡就感覺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那種被人關注的滿足感，會使一個男人的自信心無比膨脹。
隻是到了晚上，海波就覺得有些難過。習慣了兩個人生活的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總覺得空落落的，沒人和他說話，沒人朝他撒嬌，沒人跟他打鬨，他躺在床上，腦海裡想到的都是藍采。“藍采”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電腦病毒占滿了他所有的思緒。
想到和藍采在一起的日子，他心裡總是有些衝動，就起身從網上找一些黃色圖片來看，看著看著就欲火焚身。每天晚上，他都在自慰後的疲累中沉沉睡去。
同樣地，曉慧也睡不著，有好幾次，海波都聽到曉慧走到了他房門前，可都是躊躇一會兒又回去了。
海波不想讓曉慧知道他在用自己的右手解決生理問題，所以事後都把痕跡掩藏得很好。但有一次，他自慰後有些累，就隨手把衛生紙扔在地上，睡了過去。第二天曉慧在海波房間裡打掃衛生，發現了那團衛生紙。雖然曉慧隻和海波做過幾次，並且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那種男人的怪怪的味道，還是讓曉慧從衛生紙裡捕捉到了。往事像是一段黑白電影飄悠悠地穿越了七年的光陰，摻雜在那種味道裡，一下子浮現在曉慧眼前。
當時，曉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胳膊抽泣了起來。
這個男人，寧願用這種方法滿足自己，也不願和她做愛。
“我早就是他的人了，並且一直在等他，不願和彆的男人結婚，可他連碰都不願碰我。”有了這種念頭，曉慧突然覺得很絕望，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那天海波下班回家，曉慧照常給他開門，幫他換下拖鞋，給他調好水溫，讓他洗臉，給他把飯菜端到桌上，擺好碗筷。
隻是她強笑的麵容怎麼也掩藏不了內心的憂慮。
“怎麼了曉慧？”海波關切地問。
“沒啥，哥，你快吃飯吧，菜都快涼了。”曉慧笑，可眼圈紅著。
“曉慧，跟哥說，誰欺負你了？”海波嘴裡含著一口菜，有些含混不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