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黴(1 / 2)

十分鐘後,陸煥掛了電話。

他轉頭看向端坐在自己床沿的鬱白含,鬱白含膝頭還乖乖趴著那隻“霍家長子”,毛茸茸一團,睡得天昏地暗。

陸煥,“霍老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送回去。”

鬱白含坐得乖巧,“喔。”

陸煥閉了閉眼,不去看那副讓自己頭疼的嘴臉,“我把霍夫人的微信發給你,你加她一下。”

鬱白含微微傾身,“加她道歉嗎?”

陸煥嗬嗬一笑,“你把彆人的‘愛子’都捎回來了,不該給人看看你照顧得好不好?”

“……”鬱白含受教地低頭,“嗯。”

捧著“長子”回到臥室,鬱白含立馬加了喬芸的微信。

他給人拍了一張睡得香甜的倉鼠團子過去。

【有耳】:抱歉霍夫人,令郎安好。[圖片]

【喬芸】:沒關係,我回憶了一下,犬子應該是在梭滑梯的時候梭進兜裡的。[羞愧]

她說完又發了一堆照顧倉鼠的注意事項過來,叮囑鬱白含今晚先給“長子”壩個窩。

鬱白含一一記下,在對話框裡回複:放心,我一定會把它當作我的親……

打“兒子”的手指一頓,不對,關係亂了。

他改了改:當作我的親弟弟一樣照顧。

【喬芸】:嗯!

鬱白含按照喬芸的囑咐給倉鼠壩好了窩,隨後把燈“啪”地一關,對大弟道:

“晚安,依古比古。”

第二天一早,華伍就把鬱白含送去了霍宅。

喬芸已經等在了昨天的小院子裡,茶幾上擺了幾份早茶。

鬱白含羞赧地捧上那一團毛茸茸,“我把弟弟送回來了。”

喬芸接過來輕歎了一聲,“犬子給你添麻煩了。”

鬱白含搖頭,“是我讓令郎受驚了。”

兩人假吧意思地客套了兩句,都覺得有點累,又迅速隨意起來。

喬芸說,“來都來了,不如留下一起用早茶。”

鬱白含就坐到了茶幾另一側,喬芸又把老二、老幺也拎了出來,放在兩人膝蓋上,人手一隻團在掌心搓毛毛。

鬱白含正悠然地搓著毛,轉頭突然對上喬芸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動作一頓,“怎麼了,霍夫人?”

與此同時,趴在他肩頭的長子和窩在他手裡的次子也齊刷刷轉頭。

三雙眼睛烏溜溜的看過來。

喬芸沒忍住,“你們好像親兄弟。”

鬱白含,“……”

喬芸突發奇想,“不如你也當我兒子好了。”

“!”手下一重,掌心的倉鼠被rua得蹬了下腿。鬱白含趕緊低頭,辨認了一下花色後道歉,“對不起,二弟。”

他說完看向喬芸,“……這合適嗎?”

如果不是記憶錯亂,他們應該才見第二麵。

喬芸不在意地擺擺手,“做人不要想太多,隨意一點。”

鬱白含:……

也對,倉鼠都能當兒子,他為什麼不行。

喬芸,“而且我和老霍膝下無子,這些年很難遇到一個我倆都喜歡的,像前幾天來的那個司家老三我就不喜歡……”

鬱白含一個偏頭:?

好家夥司巍果然也躥這兒來了。

喬芸突然後知後覺,“喔,那是不是你哥哥?”

鬱白含,“算是。”

語氣輕描淡寫,十分勉強。

喬芸看著他,若有所思。

隔了兩秒,她又拍了拍鬱白含,“好了不提他了,我們來結拜母子。”

鬱白含:?

等下,什麼時候說好的?

一刻鐘後,茶幾前的餐盤被摞成了三疊。

左右兩杯茶水,中間三隻倉鼠團子。

被臨時抓來的管事在手裡拿了三炷香站在茶幾正後方,看向麵前兩人,欲言又止。

正前方,鬱白含和喬芸當場結拜為母子。

啪,茶杯一碰。

“乾了這杯茶,我們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母子了。”

鬱白含正仰頭“咕咚咕咚”喝著茶水,手機突然響了。會給他打電話的隻有陸煥,他暫時放下茶杯接起電話。

電話接通,對麵陸煥問,“怎麼樣了,送回去了嗎?”

“送回去了。”鬱白含輕哄,“等會兒再說啊,正在結拜呢。”

陸煥,“……?”

鬱白含說完就直接給他掛了電話。然後轉頭對喬芸道,“他太粘人了,我們繼續吧。”

喬芸理解,“嗯!”

·

從霍家出來已經是下午。

霍鳴不在家,鬱白含留下來和他的“結義媽媽”吃了頓午飯這才回家。

坐在車上,他興致勃勃地發了條朋友圈。

【有耳】:新的家人們[心][圖片]

圖片是喬芸給他拍的,茶幾上團著三隻毛茸茸的倉鼠,鬱白含蹲在茶幾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朋友圈下很快有了評論。

【齊玦】:好可愛!哪兒來的倉鼠?

【喬芸】:都是大寶貝![謔哈]

【聞婁】:四胞胎?

“………”

鬱白含包容地看了眼聞婁的評論:還是這麼會說話。

他下午回到家,又給他新的家人們網購了億點點家具,和喬芸聊了會兒天。

晚上的時候,陸煥從陸氏集團回來。

解決了城東新港的項目,他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忙了,今晚久違地回家吃了晚飯。

吃過飯,陸煥叫住鬱白含,“結拜是怎麼回事?”

鬱白含在喝檸檬茶淨口,聞言從杯子後麵抬起一雙清亮的眼睛,“你沒看我朋友圈?”

陸煥,“看了,但想聽你親自解釋。”

解釋一下和倉鼠結拜是幾個意思。

鬱白含就喜滋滋地說,“好吧,就是霍夫人說和我投緣,我們就結拜為母子了。”

陸煥,“………”

陸煥,“你和誰?”

“霍夫人啊。”鬱白含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又放下水杯,“現在她是我的結義媽媽。”

頓了頓,他補充,“也是你的結義嶽母。”

“……”

陸煥的唇張了張,在聽到這個離譜的稱呼時又閉上。

鬱白含看他垂著眼沒說話,細長的睫毛似在輕微抖動,忽然想起了陸煥的“身世”——

這本書給陸煥的設定是無父無母,孤身打拚,好讓他真的毫無靠山和根基。所以在這個世界上,陸煥沒有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