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蘿卜凱旋(2 / 2)

再見了,狗東西。

·

門輕輕合上,隔絕了裡麵的聲音。

走廊外空無一人。二樓以上是司延停的私人領域,傭人和保鏢都被勒令不準上來。

鬱白含呼出口氣,順著樓梯走下去。

一路到了剛才的拐角處,窗口正大開著,對向老宅背後的一片樹林。

他拽了拽護欄,很結實。

接著他低頭從褲腰間一抽,抽出了穿在裡麵的伸縮繩扣——這是陸煥專門讓人設計的,緊實牢靠,還能自動收回。

鬱白含將繩索一端緊扣在護欄上。

然後他抬起手腕晃了晃鯨魚墜,朝著鏡頭笑了一下,“我要下去了。”

他知道對麵的陸煥和秦倫會準備好配合他。

他說完放下胳膊,一手拽著繩索翻身踏出了窗外——身體驀地懸空。鬱白含深吸了一口氣,穩下急促的心跳,腳下蹬著牆壁,緊攀著繩索落了下去。

練箭時訓練出的臂力支撐著他穩穩落下。

樓層不高,他很快踏上實地。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鬱白含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被粗糙的防滑繩索磨破了皮。

他將繩索收回腰帶間,轉頭朝老宅背後走去。

司延停雇的人都守在屋宅裡的樓梯口下,庭院背後隻有一道監控。鬱白含剛拐過去,那道監控便向他轉過來。

下一秒,紅點一閃忽而熄滅。

鬱白含心頭一鬆。

秦倫已經遠程入侵了司家老宅的監控。

——順著當初司延停給的U盤,摸進了主宅的監控係統。

現在的司家:司巍被抓,司曇遠嫁。

兩個封建餘孽端在佛堂裡裝神。所以監控係統是掌握在司延停的手中,正好方便他行動。

鬱白含欣然感歎:

要麼怎麼說“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呢。

他幾步走到狗柵欄邊,外麵是一片樹林。麵前的鐵欄杆看著鋥鋥發亮,沒入土壤的邊緣卻鏽跡斑斑。

如同老宅翻新下腐朽的梁木般不堪一擊。

鬱白含將腰帶後的鋸齒輪取下來,抵著欄杆一觸按鈕。“噌噌”的火花間,欄杆上下都被鋸斷。

他側身從空隙間跨了出去。

在踏出狗舍鐵柵欄的瞬間,鬱白含渾身一鬆。

接著,他向林中一路狂奔而去。

·

鬱白含按照腦中記好的方向穿過樹林,高大的林木在身側極速倒退。

他心臟在胸腔裡怦怦跳動著:

沒想到為了儘情瑟瑟而鍛煉的身體,有一天居然會用在逃生上!

往前飛奔出一大截,漸漸遠離了司家的地盤。前方已經能看到樹林的邊緣,林外的公路上隱隱傳來一陣車輛由遠及近駛來的聲音。

鬱白含在加速的心跳中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輛彪悍的越野從樹林外的公路上卡著點衝了過來,一個急刹停在路中央!

鬱白含剛順著泥坡滑下去,車後座就被“嘭”地推開,一隻手伸出來握住了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拉了上去——

噗通,心跳在驟然加速中跌入實處。

下一秒,他就被熟悉的擁抱牢牢擁住。

陸煥低啞的嗓音混著急促的呼吸落在他耳邊:

“接到你了。”

鬱白含心口一動,反手抱住陸煥寬厚的肩背。兩個人的心跳都又急又重,在相擁間緊貼在一處。

鋪天蓋地的安全感將他裹住。

他往陸煥肩頭埋了埋,“嗯。”

後座車門很快關上。

陸煥沉聲對前方開口,“走。”

越野車轟然發動,順著公路駛離郊野。鬱白含自陸煥肩頭抬起身,這才看見對方麵上壓抑而緊繃的神色。

從他進入司家老宅開始,到反催眠司延停,再到翻窗逃生。

每一幕都被陸煥看在眼中。

他們陸學長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了。

鬱白含伸手,安撫地捏了捏陸煥的耳朵道,“你看,玩的就是心跳。”

陸煥,“……”

他將人深深盯著,片刻呼出口氣,低聲道,“差點被你玩得心不跳。”

鬱白含咯吱一樂,湊上去貼在陸煥心口,“我聽聽跳沒跳。”

陸煥伸手按住他的後頸,細細摩挲。

強健有力的心跳貼著耳廓傳來,一聲聲像是撞擊在耳膜上。

鬱白含閉上眼,環住陸煥的腰。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後車廂裡彌漫著靜謐的氣氛,歲月靜好。

隔了半分鐘。

陸煥伸手將悄摸著往下滑的人一拎,垂眼看去,“你在往哪裡躥?”

鬱白含羞澀地坐正:哎呀,被發現了。

他轉移話題般往周圍看了一圈,透過後方的玻璃,隻見越野車後麵還不遠不近地跟著好幾輛車——應該是陸煥帶來的人。

他又往駕駛座看了一眼,是張生麵孔。

“這是哪位兄弟?”

背著白含找了新的家人?

陸煥說,“臨時雇來的車手。萬一情況不對,就直接開著車闖進司家老宅裡。”

鬱白含讚歎,“生猛了。”

說吧,到底偷聽了馮叔多少狗血?

正讚歎著,他的手忽然被拉過去。

手心攤開,一片磨紅,陸煥頓時眉心皺起來。

“沒事。”鬱白含看了眼手心,袖口處又滑出那枚鯨魚墜。他說,“對了,追蹤器是不是可以關掉了?”

“嗯。”陸煥應了一聲,將他手上的追蹤器關上,又說,“回家擦個藥。”

這會兒渾身的疲憊都湧上來,鬱白含就往蘿卜坑裡一栽,“好。”

越野車一路駛出公路。

遠離了身後那座龐然大物般的司宅。

而與此同時,無人踏足的催眠室裡,司延停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聽著自己的聲音,思緒逐漸潰散。

催眠的錄音已經播到了最後:

“當你再次醒來……”

“你的大腦,將會回歸一片空白。”

·

回到陸宅已經是兩小時後。

鬱白含在路上淺眯了一覺,這會兒被陸煥叫醒,就跟著人下了車。

一下車,他便看秦倫正站在陸宅門口。

看見他時,秦倫剛硬的麵容一柔,朝他笑了笑,“小少爺,了不起。”

鬱白含不客氣地指指點點,“那還用說~”

秦倫,“……”

陸煥朝秦倫說了句“辛苦了”,然後伸手拉過鬱白含走進主宅。

兩人進了門,鬱白含將懷裡的檔案袋掏出來,“這個你拿著吧。”

陸煥將他拉到客廳沙發坐下,伸手接過檔案擱到一邊,又叫馮叔拿了醫療箱過來,然後沉著眉低頭給鬱白含上藥,“一會兒再說。”

手心的擦傷不算很嚴重。

但被藥水一染,就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鬱白含看陸煥垂著眼,薄唇抿得很緊:喔,保衛蘿卜的陸指揮心疼他的黃金蘿卜了~

他歡快糾正,“你表現得像是我要被截肢了。”

陸煥抬眼朝他一瞥。

鬱白含繼續道,“皮外傷而已,至少心理問題已經根治了。”

他說著抵上陸煥的額頭蹭了蹭,“謝謝我們陸指揮幫我。”

他今天終於親手摧毀了那片陰霾。

陸煥看著他的眉眼,靜了片刻,“嗯。”

擦完藥,兩人上樓回屋換衣服。

鬱白含手上有傷,就舉著手任陸煥給他擺弄。

陸煥低頭替他將身上的衣服換下。長袖的上衣搭在床邊,休閒褲一落堆疊在腳下。

他又往鬱白含身上看了眼,確認著還有無彆的傷痕。

鬱白含被看得小臉一紅。

這會兒天光大亮,他還從沒這麼坦誠地被他們陸指揮大大方方打量過……

光蘿卜在原地杵了幾秒。

鬱白含沒忍住心癢癢地貼過去,伸手摟住陸煥的肩,抬了條腿蹭上。

陸煥頓時一愣,呼吸重了幾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過去:?

鬱白含沒羞沒臊地嘀咕,“你的蘿卜立了大功,就沒什麼獎勵麼?”

斜落的日光下,他的身形清晰又漂亮。

一股熱浪騰地衝上陸煥的臉頰。

他低眼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人,一雙手抬起來停在半空中,卻沒摟上去,像是相當害臊一樣。

“……什麼獎勵?”

鬱白含盯著眼前那枚紅得快滴血的耳垂,湊過去吮了一下。身前高大的身影驀地一震,滾熱的溫度抿在他唇間。

他含著陸煥的耳垂,黃撲撲地明示,“鍛煉成效都這麼好了,是不是可以內~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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