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的大小剛好合適。
圈在他的無名指根,帶著陸煥的體溫,像是在發燙。
鬱白含望著陸煥眼底的熱意,一時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直到陸煥垂下眼睫牽起他的手,在他套著戒指的指根處落下一吻。
鬱白含臉上忽然發熱,心口鼓脹。
他指尖輕輕一顫。
陸煥又從他手背前抬眼,“還可以嗎?”
那真是……太可以了!
鬱白含一下撲過去抱住陸煥,胸口起伏著,他按下心頭的激動埋在陸煥肩窩裡,悶聲嘀咕中帶了股濕意,“你又偷襲白含……”
陸煥將人摟著,捏住他的後頸,“是我早該給你的。”
他們一開始結婚,沒有儀式,沒有戒指。
鬱白含甚至吃了個晚飯就被打包送過來。
一紙塑料聯姻,廉價而物質。
陸煥說,“結婚了怎麼能沒有戒指。”
鬱白含心頭湧動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海邊,酒保朝他手上看了一眼,那時候他手上是空的。
確實不像是有對象的人。
鬱白含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指根處那枚戒指,連他自己都忽略了的空缺一下就被填滿。
隔了兩秒,他拱起來扒拉陸煥,“你的呢?”
陸煥就摸出另一枚偏大的戒指,鬱白含接過來拉著他的手給人套上。
對方指尖一勾,勾住了他的手。
兩枚戒指在暖色的燭光下交相輝映。
鬱白含忽然將陸煥的手一拽,起身吻了上去,帶著渾身的熱情和衝勁。陸煥的氣息瞬間門變得淩亂不穩。
鬱白含勾住他的肩,模模糊糊,“快吃你的蘿卜……”
陸煥像是被激起了情緒,反身壓了上來。克製了許久的禁製終於在此刻鬆懈開。
他將人吻得眼角泛濕,隨即伸手往床頭櫃上一撈,俯身看向鬱白含,“不行就說,彆倔強。”
鬱白含在恍惚中回了點神:?
他立馬倔強,“你是在為自己做鋪墊麼?”
陸煥,“……”
他伸手捏住人通紅的臉,“都這會兒了,還激我。”
一聲輕響,手中瓶蓋打開。
鬱白含熱著臉看過去,片刻又側過臉配合。先是涼,隨後是熱。他心跳又急又快,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期待。
隻覺得恍惚中,時間門過得既快又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他忍不住蹬了下陸煥肩頭,嘀咕道,“快點快點……”
“……”陸煥渾身通紅,半是羞的,半是憋的,額角全是汗。他深深地盯了鬱白含一會兒,然後傾身將人吻住——
鬱白含手下猛地拽緊,眼花耳熱。
比他想象的……誇張了太多。
但他還是倔強地咬著唇沒吱聲:白含可以的!
灼熱的指腹抵上了他的唇。
陸煥安撫地親著他,隆起的眉心夾著汗珠,眼底墨色濃重。
鬱白含緩了會兒,又顫著眼睫朝人拍了拍。
像是種信號,陸煥重新俯下來。
窗邊白紗簾輕輕晃動。香薰蠟燭火光搖曳了一下,青澀的柑橘味逐漸變成濃鬱甜膩的花香。
鬱白含望著牆上模糊的影子,意識已被吞沒。恍惚間門,他聽見“嘩啦”一聲,像是拴著猛獸的鐵鏈在被劇烈地掙脫,聲響愈發密集,終於在他擁住陸煥的那一刻,轟然落開了鎖。
時間門在無知無覺中流逝。
漸漸的,鬱白含腦中隻剩一個念頭:陸煥是不是還沒……
怎麼會這樣……?
他忍不住低眼,伸手無力地將人一推。陸煥停住吻著他,落下的汗水將他鬢發全都濕透,“怎麼了。”
鬱白含迷迷糊糊,“你沒問題吧?”
這都多久了。
“……”陸煥危險地盯著他。
鎖鏈早已落了一地,猛獸張開了獠牙。
…
等鬱白含再有時間門概念時,是外麵隱隱傳來了喧鬨的聲響。
酒店度假區還有彆的客人。今天是跨年夜,這會兒人們全都出門到了外麵聚在一塊兒,一起準備倒計時。
喧鬨的人聲拉回了鬱白含的意識。
他感覺陸煥也快到了極限,但為什麼……
外麵的聲響又大了些。緊接著就模糊地聽見倒計時的聲音:“十、九、八……”
在倒計時聲中,鐵鏈聲急。白紗簾將屋外的夜色和室內的燭光融在了親密的人影中。
“三、二、一……零!”最後一聲落下。
鐺!酒店傳來一聲鐘響。
陸煥驀地扣住了鬱白含戴戒指的手,混著新年的第一聲鐘響吻了下來。與此同時,雪白的花倏然綻放。
鬱白含被人擁在懷中,睫毛顫抖。
在一片溫軟馨香和歡慶聲中,新的一年到來了。
·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正午。
鬱白含睜開眼,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身側床榻一陷,陸煥坐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醒了。”
他飄忽的思緒漸漸回籠——
喔,他這是在觀陽山的酒店。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這會兒的時間門……
鬱白含看向陸煥,“幾點了?”
沙啞的聲音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陸煥忙起身給他拿了杯水,又熟練地將吸管一插,戳進人嘴裡,“十二點了,先喝點水。”
鬱白含嘬著吸管,眼珠一轉盯向陸煥,覷著人微微泛紅的臉色。對方渾身透著精氣神,和他現在蔫啾啾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頓時鬆了吸管,幽幽朝人看去:
陸煥不是不會嗎……
不是臨時補習嗎……學習能力,有這麼強嗎?
陸煥對上他的目光,麵色越來越紅,他又往人臉上捏了捏,“還造作嗎。”
“什麼?”
“……不記得了?”
鬱白含慢慢回憶起來:喔,昨晚過了零點之後,陸煥好像說要帶他洗澡。但他還惦記著那十次八次,就纏著人一頓造作。
最後都快沒意識了,他嘴裡還叨叨著:我還可以,你該不會不行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鬱白含默默抿緊唇:
居然失去意識了,好丟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