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四周所有的場景仿佛都被模糊,目光的焦點隻餘下陸煥的身形。
直到身旁響起徐凡好奇的聲音,“誒,那邊有個帥哥。是學長嗎?也不像啊……”
球場上的幾人也看向陸煥。
鬱白含一下回神,心跳驟然急促起來。
他沒顧得上旁人,腳步一轉徑直朝陸煥衝了過去,“陸煥!”
聲音回響在空曠的場中。
他撲到陸煥懷裡就將人腰身一抱——
熟悉的懷抱穩穩接住了他。
陸煥低眼摟住他的後背,灼熱的掌心似不經意地蓋過剛剛他被扶住的地方。
突起的喉結一動。
鬱白含從他跟前抬頭,滿心歡喜,“你怎麼來了?”
這才三點,不是還沒下班?
陸煥十分自然地開口,“翹班。”
“……”那你可真是棒棒的。
這會兒不但球場上有人,四周觀眾席也坐了不少學生。數十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鬱白含便收斂地起身撤開了點。
他問,“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叫我?”
陸煥收回手垂在身側,“看你打得投入。”
鬱白含,“喔。”OvO
兩人正說著,身後便傳來徐凡驚訝的聲音,“白含,這是來找你的啊?”
鬱白含轉頭,就看幾名室友朝他走來,“嗯。”
雙方打了個照麵。
陸煥的視線驀地落在了楊子曳身上,沉冷的目光仿佛擦出火星,透出股不加掩飾的壓迫感。
如同猛戾的雄獸捍衛著自己的領地。
楊子曳愣了一下,心頭閃過一絲微妙,目光也跟著沉了下來。
這一瞬的對視並沒被其他人注意到。
徐凡吸取了上次的經驗,看了陸煥幾眼揣測道,“所以,這也是你兄弟?”
陸煥倏地垂眸。
鬱白含:……
他糾正,“不是,這次就是家裡人了。”
徐凡幾人神色微怔:喔……破產一家人。
鬱白含剛說完,陸煥忽然抬起手背在他額角抹了把汗。打完球之後的熱意瞬間籠上他的臉頰,鬱白含白皙的耳垂漫上一抹紅。
真是久彆勝新婚。
大庭廣眾下,小麋陸就這麼主動~
但他也沒避開,就任陸煥動作自然地替他擦過汗,甚至還配合地把臉抬了抬。
陸煥擦完又收回手看向他,薄唇抿了一下,“還打球嗎。”
鬱白含說,“明知故問是不是?”
他們陸學長都跑來找他了,難道是專程來給他當籃球拉拉隊的嗎?
他說完就朝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室友揮揮手,“那我先走了,你們玩。”
“喔喔,你去吧。”
道完彆,鬱白含隨著陸煥轉身。
剛轉過去,陸煥的手便摟住了他的肩,帶著他朝出口走去。
鬱白含靠在陸煥懷裡,心跳怦怦。
怎麼回事?小麋陸今天好主動。
球場邊,徐凡幾人看著陸煥抬起來的那隻手上,相當顯眼的銀白色婚戒。他們愣了愣,隨即對視,“家裡人……那是白含的哥哥吧?”
金茗,“應該是。還戴著婚戒,都已經結婚了。”
楊子曳抓了把頭,有些心神不定地隨意嗯了聲。
徐凡發出一聲感歎,“唉,白含的哥哥也好出色。不愧是曾經的豪門啊,破產了還這麼有氣魄。”
幾人,“……”
·
出了體育館。
陸煥的手依舊摟在鬱白含的肩上。
兩人都是在人群中相當引人注目的存在,這會兒以一種親密的姿勢走在一起,頓時吸引了不少視線。
但兩人都沒管從旁投來的目光。
鬱白含剛剛吸了口煥氣,終於一掃一周以來的頹喪,整棵蘿卜頓時飽滿了大半。他一路上都興奮地拉著陸煥,叭叭說著話。
陸煥垂眼聽著,偶爾應兩聲。
落在他肩頭的掌心滾熱,薄唇卻抿得很緊。
兩人一路出了校門。
陸煥的車停在校門外,車上沒有其他人,顯然陸煥是獨自翹班來的。
上了車,鬱白含坐上副駕座。
車門嘭地一關。
他拽了拽安全帶,元氣滿滿,“我們去哪兒呀~皮皮煥!”
是先吃海鮮?還是先吃白含!
封閉的車廂裡默了幾秒。
鬱白含扭頭:?
隻見陸煥坐在駕駛座上,一手搭上方向盤。近距離下,那張側顏更顯得清冷俊美,睫毛低低垂著,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感受到他的目光,陸煥轉頭看來。
那雙漆黑的眼中蘊著熱意,眸光很深。
鬱白含心口頓時像是被燙了下,拉安全帶的動作一下停住。
下一刻,陸煥忽而傾身過來。
他一手撐在鬱白含身側,長臂一伸替人拉上了安全帶。陸煥拉好安全帶後並沒有撤身,就著貼近的距離將他看著。
鬱白含後背貼著車座,像是被陸煥困在懷裡。
他睫毛顫了一下,柔軟的唇一抿,“怎麼了?”
大白天的,要在這裡乾柴烈火?
這不太好吧……
至少先把車開進草籠裡啊~
思緒正飄忽著,陸煥的聲音突然落下,“隻是家裡人嗎。”
鬱白含回過神,抬眼對上陸煥深深看來的眼神。
他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
他們陸學長,居然一直在暗搓搓地在意這個!
真是~之前他去陸煥公司的時候,陸煥不也和保安說他是家屬嗎?
鬱白含頓時咯吱一樂,“不是家裡人嗎?”
一隻大掌將他的臉捏住。
陸煥憋紅了臉,目光有些凶盯著他,“是我們白含千千萬萬家人中的一員?”
兩人的台詞仿佛和當時顛倒了過來。
鬱白含一下笑起來,他牽了牽陸煥的襯衣故意問,“那你說是什麼。”
陸煥垂眸將人盯著,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鬱白含微微仰頭,貼近陸煥懷裡輕聲追問,“說呀,想聽我說什麼?”
近在咫尺的距離間,溫熱的呼吸勾纏著。
片刻,陸煥像是情難自禁般,低頭往他耳垂上一咬——
“嗯…”鬱白含輕輕一顫,抓緊了陸煥的胳膊。
陸煥錮著他的腰,齒間碾磨著他耳垂的細肉。渾身的臊意混著熱氣蒸騰上來,他像是被那股洶湧的占有欲裹挾著,按著渾身的羞恥開口,“我不是,我們白含的‘老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