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他的話沒說完,玻璃炸裂的巨大聲響吸引了全咖啡廳人的注意力。
店內曲調舒緩的純音樂摻雜著闖入者的怒吼聲,混合一起刮到眾人耳邊,割裂出奇異的恍如隔世和夢幻感。
“都他媽的給老子死!!!”
棲棲回頭,猝不及防撞進男人瞳仁黑小眼白發黃的吊梢眼裡。
那男人也注意到了棲棲,像是看見了獵物一樣,他猛地奔跑過來,手裡還提著什麼東西,令人牙酸的滋啦聲就不停地從他身側下方傳來。
沈棲棲見他跑來,呼吸一停,她在極端恐懼之下逼迫自己冷靜思考。
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如同電影慢動作般在她眼裡放映著。
右肩膀比左肩膀低下一截——男人右手拿著重物。
重物拖拽在地上發出金屬和瓷磚的劃拉聲——刀——男人右手提著一把刀!
表情癲狂——理智全失。
不能觸怒這個男人。
棲棲警鈴大作,門口到她這桌不過十幾米距離,男人幾乎眨眼間就跑到她身邊。
許行止反應速度也很快,他察覺到男人的目標是棲棲後,立刻站起來擋在棲棲身前。
“滾開!!!”男人怒意更甚,雙手舉起把寒光四射、血色淋漓的大砍刀就要劈向許行止的頭。
咖啡廳的人見此尖叫不已。
許行止咬牙,他月份確實比棲棲小,生得卻比棲棲高兩個頭,他其實也挺害怕死的。
他媽媽雖然總是罵他,但他不敢想象看到屍體的媽媽會怎樣崩潰痛哭。
可是自己要是讓開,身後就是棲棲,頂著這死神之刀的可就是柔弱的棲棲了。
沈棲棲手心攥汗,眼見那把有她半人高的刀就要砍到許行止腦袋,她想都不想,使儘全力把許行止踹到他位置所在的方向上。
那個方向正好能避開砍刀的襲擊。
許行止隻感到一股不可思議的巨力,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整個人就倒到了地上。
他捂著被桌角撞出血的膝蓋,顧不及身體上的疼痛,他起身又要朝棲棲那裡爬。
“叔叔,彆殺我...彆殺...我...”
棲棲忽然在一片噤若寒蟬裡哭叫出聲,她眼中的淚水撲簌簌往下掉,身前男人雄壯的身體讓她無處可躲,踢開許行止已是極限。
“叔叔,彆...彆殺我...嗚嗚嗚...我害怕...”
棲棲不知道作為透明人的自己說的話會不會讓這個殘暴男人放下砍刀,但淚眼朦朧中,她似乎看見整個咖啡廳的人都在驚恐中擠出一點關注,麵帶不忍地看著她。
棲棲咬唇,她哭得更凶,呈現出柔弱膽小的小女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