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裴哥...”
棲棲難以自持地轉過臉,她眸下緋紅未褪,被男人瞧見了,眼神深沉地邁腿進來。
“怎麼?被誰欺負了?”
宋君裴居高臨下地乜過跪趴在地的劉慧,目光幽冷,像蛇吐著信子般令人膽寒。
劉慧瑟縮蜷起雙腿,她隻抬頭匆匆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就認出他是宋家的獨子,度假村的老板。
娛樂圈裡老板不少,宋家近些年有意願來分杯羹,劉慧在辛娛見過他們公司裡的人。
這位太子爺會出現在這?
還認識沈棲棲,她更是沒料到。
要不然也不會仗著小姑娘心軟賣慘。
劉慧抹抹眼淚,站起來,哭喪著臉笑,“宋少爺?您怎麼來了?”
宋君裴嗤笑,擋在棲棲麵前,“你管?”
“不不不,我不敢管,不敢。”劉慧訕笑,把落下的頭發往腦後捋了捋,努力維持白日的精英形象。
隻是再怎麼收拾,她臉上臟汙的淚痕也是抹不掉的,徒增難堪而已。
棲棲這時晃然想起宋君裴大學學的是中醫。
而且又是這兒的負責人,她立刻抓住宋君裴的小臂,問:“君裴哥,度假村有醫生嗎?”
“或者,或者你能幫幫忙,來看看謝參商有沒有事嗎?”
棲棲抬臉,直視過來的眼睛滿是信任。
宋君裴唇線一勾,對棲棲點頭,“我能幫你聯係到醫生,醫生到之前我先看看。”
他撥通個私人電話,交代幾句後,就隨棲棲到謝參商床邊。
劉慧一番鬨阻,謝參商如今臉色更是蒼白得近乎透明,好像隻要一片樹葉就能將他壓倒。
棲棲揪著手指尖,關注宋君裴翻看謝參商的眼皮和拿起他的手腕切脈。
雖然上中醫專業課才一月有餘,但由於宋君裴自小就對中醫感興趣。有錢有閒,他這個興趣愛好培養得不過。
所以就理論水平而言並不低,一通檢查下來,他心中漸漸形成了個猜測。
回眼正見棲棲關切的模樣,微頓,他選擇了個讓女孩安心的說法:“棲棲,謝參商沒什麼問題,就是普通感冒。”
普通感冒會又暈又倒的?
她忍不住開口,“可是他暈了一次。”
宋君裴站直高大的身軀,切斷棲棲看向謝參商的視線,“各人體質不同,感冒症狀表現的也不同。”
“棲棲,你也彆太擔心。”
男人穿著西裝,表情成熟正派,似乎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就在他安慰後沒十分鐘,穿著睡衣的老中醫步履匆匆趕來。
他用和宋君裴相似的手法檢查過謝參商,困頓的臉漸漸沉重起來。
棲棲沒瞧見老中醫臉上的表情,宋君裴有意無意地擋她目光,不讓她知曉謝參商的具體病情。
最後老中醫把眼光投向宋君裴。
宋君裴詢問的眼神得到證實,原本對謝參商的敵意,在此刻忽然摻雜些許憐憫。
夜色很深了,老中醫和小老板各自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目光,臨彆前可惜地瞥了眼躺在床上年輕俊美的小子。
老中醫攏攏衣領,神色如常地離開。
棲棲問謝參商的病,老中醫步伐加快,她隻來得及聽到他說一句:“好好照顧這孩子,病好之前就彆讓他太累了。今晚沒什麼事,都好好睡吧。”
最後一個字落下,棲棲終於歇下擔憂的心思。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棲棲不忍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
緊繃的心弦鬆弛下來,才發覺困意已濃重無比,眼皮沉沉,棲棲疲倦地對劉慧叮囑道:“請您照顧好謝參商。”
劉慧忙不迭點頭,把滿頭散發抓起來紮好。
她把棲棲和宋君裴送到門外,緊接著就貼在門上聽了好久,等到腳步聲都消失後,重新打開房門,悄聲走回自己房間。
和謝參商共處一室?
她是不想要命了。
謝參商自從開始頭疼以後,陰晴不定的。
除了在沈棲棲麵前正常點,其他時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那瘋勁看得人心裡直發怵。
劉慧最開始簽謝參商的時候有多高興有多喜歡他,現在被折磨得就有多怕和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