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她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一句話,“父母永遠在等孩子感恩,孩子永遠在等父母道歉。”

養育之恩,猶如泰山,可若是給孩子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或許他根本不願意來世上走一遭。

等了好久好久,就在姐妹兩以為程安國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開口了,“那,就不生了吧。她們四個都是我的骨肉血脈。”

語氣低沉,帶著一股絕望。

幾千年傳下的傳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程安國抱著頭,心中又酸又痛,他算是絕後了吧。

何佩瑜安慰丈夫,“咱們四個女兒呢,招個女婿在家也行。”

程安國搖搖頭,“算啦,有本事的人是不入贅的,彆耽誤姑娘們了,睡覺吧。”

屋子裡熄了燈,姐妹兩躡手躡腳回屋。冷死了,程寶菱緊緊裹著被子,把手往三姐懷裡伸,“給我暖暖。”

程楠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我們應該不會有小弟弟了吧?”

程寶菱給她吃定心丸,“絕不會有小弟弟的。”

上輩子就沒有,雖然程安國想生個兒子,但何佩瑜年紀大了,加上身子弱,折騰了幾年,除了折騰出一身病,兒子還是沒影子的事。

這一世,她們姐妹明確了表示反對,打消了父母生兒子的念頭。程寶菱籲出一口氣,彆再想生娃啦,還是先致富吧。

……

楚老師教二、三年級的語文課,二年級下學期開始學寫作文。程寶菱前世就靠筆杆子謀生的,小學生作文自然不在話下,貼近生活,言語樸實詼諧,很快就得到楚老師的看重。楚老師是個標準的文藝女青年,知道程寶菱喜歡看書後,帶她去了自己的宿舍,還借了自己珍藏《少年文藝》給她看,告訴她不認識的字要學會自己查字典。

程寶菱翻開書皮,第一頁用鋼筆寫著兩個娟秀的字:楚沅。原來是這個“沅”字,她一直以為楚老師的名字叫做楚圓。

很少有人用沅做名字,程寶菱忍不住問:“楚老師,您是湖南人嗎?”

楚老師笑著搖頭,“不是,我是本市人,不過讀大學時好多人問我是不是湖南人。其實我媽媽是武俠迷,因為某位女主角的名字,所以才給我起這個‘沅’字。”

聽她提起自己讀大學時的趣事,程寶菱當下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道:“楚老師,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您。”

她先說了程珍秀的情況,“我姐姐初三沒讀完,但拿到了初中畢業證,我想問下有沒有初中畢業就能直接讀的函授?”

其實她對函授一知半解,以為就是類似於成人高考這種。

她說話的語氣嚴肅認真,緊張地望著楚老師,希望能從楚老師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應,不然的話大姐該有多失望啊。

楚沅見她小臉繃得緊緊的,像個小大人一樣,好奇地捏捏她的臉頰,“咦,這是大人的事,你爸爸是程老師,怎麼不讓你爸爸來問我?”

程寶菱垂目不語。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饒是楚老師才來鄉鎮小學沒多久,卻也聽說了一些程老師的事情,有個黎老師就常常打趣程老師,說他“天生嶽父命”。楚老師雖然是市裡人,但對於一些重男輕女的事情也常常聽聞,而且身邊就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她沒再多問,迅速轉移話題,“我是讀完高中,考大學落榜才讀的省師範學院的函授班,其他時間在家自學,寒暑假則去師範學院麵授,三年畢業,拿到了大學的本科畢業證與學位證。初中學曆的話,應該可以讀函授大專,不過具體怎麼樣,我要先問問我的同學,打聽好了再給你回複,行嗎?”

太行了!

程寶菱激動地給她鞠躬,“楚老師,謝謝您!”

楚沅笑:“哎,彆給我行那麼大的禮啊。”

她從抽屜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程寶菱的口袋裡,“回家吧,彆太晚了家人擔心。你姐姐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

程寶菱從楚沅的教職工宿舍出來,也不急得回家,她要等三姐。

程楠被光榮的留堂了。

咳,原因是背誦課文不過關,她們班的老師發了怒,聲稱不背下來不許放學。

作者有話要說:父母永遠在等孩子感恩,孩子永遠在等父母道歉。出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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