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滿懷同情地望著她,妹妹真可憐。
程寶菱笑道:“沒事,我也就這兩天的新鮮感,過兩天老師們就該點彆人了。”
程楠:……那還是點妹妹吧。
下午上課時,班主任趁著課間十分鐘,把座位重新調動。程寶菱小豆芽一樣的身高,光榮地坐到了老師眼皮子底下的第一排。
程楠屬於高個的,她利落地收拾書包去了倒數第三排,同時心裡為坐第一排的妹妹默哀。
這一排是他們同學心裡最不願意坐的位置。
程寶菱好心沒告訴姐姐,其實坐哪兒都一樣,老師居高臨下站在講台上,一覽無憂,堪稱“名捕”。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放學後,程寶菱道:“三姐,我要去看望楚老師,你是先回家,還是等我一起?”
程安國不是每天都有課上,姐妹倆通常不跟他一起回家。
“當然是等你一起。我去操場上玩會兒雙杠。”
“好!”
程寶菱背起書包,先去了一趟低年級辦公室,待聽說楚老師回了宿舍,她急忙去了宿舍。
楚沅正在宿舍整理東西,書籍打包捆起來了,衣服也都收在一個小皮箱裡,隻留了兩件日常換洗的衣物。
見程寶菱過來,她很高興,“我在收拾東西,有點亂,你坐椅子上。”
程寶菱問:“楚老師,你是要離開學校了嗎?”
“是啊,上完這個星期的課就走了,我的實習期結束了。暑假的時候我通過了市機關小學麵試,下個月正式去上班。”
程寶菱心裡有諸多不舍,但還是為楚老師高興,她從書包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這是送我的禮物?”
“嗯。”
楚沅撕開包裝,原來是一盒羅大佑的歌曲磁帶。
程寶菱早就注意到了,楚老師是羅大佑的超級歌迷,因此媽媽跟姐姐去市裡報名函授的那次,特意托她們幫忙買的。
這不便宜,要十塊錢呢,楚沅要把錢還給程寶菱。
比起楚老師對她的幫助,這盒磁帶真得算不上什麼,程寶菱笑著搖頭,“臨彆禮物,楚老師一定要收下,這是我用自己的錢買下的。”
她把暑假買冰棒掙錢的事情給楚老師說了,楚沅且聽且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難得這樣有骨氣。
“那麼老師就收下了。程寶菱,你好好讀書,以後讀大學,去市裡找楚老師玩。”
楚沅送了一個筆記本給程寶菱,在首頁寫上寄語和自己的電話號碼。
這是一個老師對學生對最真摯的祝福,程寶菱寶貝似地捧著筆記本。
……
對於程寶菱這個偽兒童來說,小學六年級的課程當然比較簡單,但她依然上課認真聽講,放學認真做作業。有妹妹比著,程楠在學習上愈發認真。
但是她有個疑問,她覺得自己妹妹聰明,什麼題都會做,但是,這麼聰明的妹妹讀六年級後,卻從來沒有考過第一名,幾次隨堂測試都是第二名或者第三名徘徊。
連老師都說她粗心大意,將本來不該做錯的題做錯。
程寶菱打哈哈,“可能就是我不會呀,淩子嫣更聰明些。”
程楠:“你就是粗心了,從今天起我要督促你細心。”
然而沒什麼用,程寶菱依舊是老樣子。
她心裡自有一套數,自己隻是仗著重生的便利,其實就是個普通智商的人,拿重生的優越去欺負小學生可恥。再者,讀初中後,重生的學習優勢隻會越來越不明顯,她可不想留個彆人一個“傷仲永”的印象。
九月底的時候,京市郊區那塊地的用途確定下來,用於建一個大型的紙製品包裝機械廠,老房子所在的村子因為臨近廠子,村子的四分之一被劃進去,用於建造廠區宿舍,媽媽名下的那棟屋子正好在劃進去的範圍內。
原來是這個廠啊。
程寶菱有印象,蓋因這個廠子未來會發展壯大,成為京市的有名的繳稅大戶。十年後廠子會搬遷到京市更偏遠的地方,而且京市還會有一條大道專門以廠子命名。
隻是現在程寶菱有些不解,“為什麼不在廠區裡直接造工人宿舍?”
何佩瑜說:“聽說廠子汙染問題大,要把廠區跟宿舍區隔開。”
那也沒多大用啊,不過早期經濟的發展確實建立在犧牲一部分環境的基礎上,歐洲老牌資本主義的發展同樣如此,畢竟,人總要先填飽肚子才能再想其他的事。
何佩瑜連著幾天去那邊的村委會開會,經過各種協商談判,終於定下了對村民的補償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還有更新,四點或者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