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新居大而敞亮, 寬闊的客廳擺著一組黑色的真皮沙發,沙發前麵是一張玻璃小幾,珍秀的兩個妹妹穿著裙子, 靠在沙發上看彩電。
一進門張臨看到的這個場景, 繼而感受到一股涼涼的空氣, 原來家裡開了空調。
程珍秀給他拿了一雙拖鞋, 張臨換了拖鞋走進來, 小姑娘們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張臨哥!”
程楠還特彆喊了一聲“師傅”,她一直都記得張臨以前給她補習功課的事情,很感激他。
張臨笑道:“楠楠, 寶菱,你們好啊。”
沒看到叔叔阿姨, 張臨詢問地望著程珍秀。
程珍秀笑道:“消防人員臨時去我家的鹵味作坊檢查, 爸媽接到電話就出去了。你先坐著看看電視, 我給你倒杯茶。”
張臨把帶來的水果拎起來往廚房走, “我來洗水果。”
開放式的廚房,大理石梳理台, 不鏽鋼天然氣灶台,電飯煲、微波爐、冰箱一樣俱全, 就像在電視劇裡看到廚房一樣。
張臨有一絲恍惚,打開水龍頭就這流水清洗哈密瓜,洗完後, 又細心地削皮, 切成一塊塊,端到茶幾上。
程楠笑嘻嘻說:“張臨哥,你真賢惠!”
張臨麵上一僵, 很快笑道:“吃吧,水果店的老板說是新疆哈密瓜,比一般的香瓜要甜的多。”
程寶菱道:“謝謝張臨哥。”
程珍秀開了一杯冰鎮汽水遞給張臨,“冰的,解解暑。”
四個人坐在沙發看邊看電視便聊天,程楠好奇地問東問西,“張臨哥,你們報社編輯的工作一般做些什麼啊,大姐說你天天都很忙。”
“向彆人約稿;審讀、編輯稿件,排版校正等等。”
“聽著好繁瑣啊,不過我二姐以前常投稿掙稿費。”
張臨聽珍秀提起過這個二妹,語氣特彆自豪,說她聰明,學習成績非常高,剛高考完,極有可能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學。
“珍雪有心儀的大學了嗎?”張臨問道。
“沒呢,二妹說現在還沒開始報誌願,她要好好想想。”
乾坐著聊天太無聊,程寶菱進房裡拿出一副撲克牌,“我們來鬥地主,輸的人畫烏龜!”
程珍秀靠著張臨坐,笑道:“我不來,看你們打。”
打了幾局,程寶菱發現張臨竟然會算牌,除非敵人拿了兩個王炸,牌太好,否則隻要跟著他,或者他坐莊,幾乎都能穩贏。
程寶菱打牌就是消遣,幾乎不太用心,這就導致她跟二姐一直在輸,兩人紙上的烏龜都畫了兩個了,再看張臨麵不改色,輕鬆自如地出牌。
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大姐去做飯,飯做到一半,爸媽回來了。
張臨趕緊站起來,“叔叔阿姨好!”
“坐下,坐下,彆客氣。”程安國和藹地說。
男人之間好說話,何佩瑜去廚房幫忙,把張臨留給丈夫。
程安國以長輩的姿態問起張臨工作生活上的情況,張臨認真地一一回答。
白衣黑褲平頭,氣質乾淨,雖麵對長輩有些拘束,但總的來說,張臨給人的第一感覺非常好,有一種落落大方的書卷氣兒,這是程安國這種教了大半輩子書的老教師最喜歡的調調。
程寶菱眼瞅著爸爸與張臨越談越投機,忍不住跟三姐咬耳朵,“彆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我們家是嶽父看女婿,越看越愛。”
程楠捂著嘴巴竊笑不已。
晚飯都是家常菜,隻不過比平時略多了兩個菜,最顯眼的是一大盤紅燒排骨。張臨愛吃這道菜,大姐下了苦工去學,一次比一次做的好,排骨紅潤油亮,裡頭還有玉米塊,配色好看,味道更好。張臨還陪著程安國喝了一杯白酒。
飯畢,張臨主動提起了了之前說與珍秀結婚的事情,他說:“叔叔、阿姨,之前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跟珍秀還年輕,目前確實應該以事業為先,過兩年再結婚也行。您兩位為我們考慮的很周全。”
何佩瑜舒了口氣,“你們能這樣想就好,年輕人嘛,事業是非常重要的。”
張臨誠懇道:“雖然說這些話顯得有些自不量力,但我還是要說,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喜歡珍秀,雖然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但我有自信一定會好好對待珍秀,不會讓她受委屈。”
程安國道:“彆這麼說,你是省師大的高才生,現在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好好努力,日子以後肯定會越過越好。”
何佩瑜則說:“英雄不問出處,年輕就有無限可能。”
程寶菱去看大姐,她專注地望著張臨,眼裡都是深情與感動。
夏天京市的公交車到晚上八點半,眼看時間將近,張臨站起來告辭。大姐跟著起身,“我送你去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