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1 / 2)

程誌遠看著小方嘿嘿傻笑。

程寶菱姐妹幾個當然不願意做電燈泡, 起身想下樓去,小方拉著大姐的袖子,害羞地說:“珍秀, 你們再陪我坐坐嘛。”

程誌遠連忙道:“小方剛來家裡, 什麼都不懂, 你們就陪她坐坐。”

程楠打趣她,“誌遠哥, 以前沒看你怎麼疼妹妹, 跟寶妮搶餅乾吃,以為你不是個會關心人的人, 沒想到有了老婆,還挺疼她的。”

程誌遠先是小心地看了小方一眼, 然後搓著手說:“以前那不是小麼,不懂事。”

“誌遠, 誌遠!你下來一下!”

二嬸扯著喉嚨在樓下喊人。

程誌遠衝著樓下說:“媽,什麼事?”

“下來幫你爸抬一桌子。”

程誌遠對小方笑了笑,“我下去幫忙,馬上就上來。”

小方小聲說:“知道了。”

程誌遠下了樓,童娟把他往邊上一拉,“誌遠, 我問你, 茶錢你們放哪裡了?”

程誌遠晚上喝了一點酒, 沒明白媽媽的意思, 道:“都給小方收著了。”

童娟的臉色變了,“傻孩子,你怎麼不自己拿著?”

程誌遠不滿道:“媽,我現在跟小方是夫妻, 我們誰拿著這筆錢不都一樣嗎?”

新婚夫妻,正在新鮮勁上,童娟知道自己再說兒子隻會生氣,於是道:“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好,今天明天都有客人,家裡人多,錢不放好,不小心掉了算誰的呢。你把錢拿來給媽,媽給你收著。”

程誌遠不蠢,當時收到茶錢時,他就是為著討好小方,才把錢全部都給了小方,現在肯定不能聽他媽的話從小方那裡再把錢拿出來。

“不行。”

童娟對這個兒子無可奈何,罵了幾句有了媳婦忘了娘。

程誌遠嬉笑道:“本來就是這個道理。媽,我還要問你要錢,禮金呢?收了一千多塊錢吧,什麼時候給我?”

童娟簡直快被他氣死了,“我一毛錢都沒得給你!”

程誌遠道:“我結婚收的禮金,憑什麼不能給我啊。”

童娟逼問到他臉上,“禮金有來有往,你舅舅家是給了兩百塊錢的禮金,但是你表弟結婚,這些錢我們原樣還是要給他們的。我現在把禮金給你,以後人情走賬從你這裡拿行不行啊?”

當然不行了,程誌遠現在一分錢都不掙,禮金分開,就相當於要跟父母分家了,那他跟小方就得喝西北風。

“行啊,您想留著就留著吧。”

說完,他又要上樓去看小方。

童娟道:“晚上我看小方沒吃多少,廚房裡煮了湯圓,你喊小方下來吃。”

程誌遠:“我端上去給小方吃。”

童娟沒好氣道:“你大伯他們一家人還在呢,小方總是個晚輩,老躲在樓上像什麼話,你讓她下來吃,大家一起說說話,很快就熟悉了。”

程誌遠隻得上樓去喊小方吃湯圓。

小方沒什麼胃口,但聽說這是婆婆喊她去吃的,不好拒絕,跟著程誌遠下樓。

程寶菱姐妹幾個也跟在後麵下樓。

二嬸家的湯圓是自家做的,豬油調的花生餡,一個湯圓有剛出生的小孩拳頭那麼大,臥在碗裡白白胖胖,可愛極了,比街上買的要好吃。

程寶菱聞著香味,有了胃口,也盛了幾個吃,見她吃,程楠也跟著吃,大姐與二姐兩人怕長胖,一人隻吃了一個。

程老太似乎非常喜歡新上任的孫媳婦,坐在小方身邊跟她嘮嗑。

程寶菱吃完湯圓,起身想把碗放回廚房,正好看到二嬸從樓上下來。

二嬸看到她,臉上不自然地笑了笑,問:“湯圓好吃嗎?”

“好吃。”

“我包了不少,等下你們回家時帶一些回去吃。”

程寶菱說:“謝謝二嬸。”

吃過湯圓,一家人趕回京市。

回去的路上,大家談起新娘子。

程楠竊竊地笑,“誌遠哥很喜歡小方姐,難怪就連三千五百塊的彩禮都肯拿出來。以後肯定是妻管嚴,被小方姐管得嚴實。”

爸爸笑道:“誌遠不懂事,有小方管著他還好一些。”

他問女兒們,“你們今天跟小方相處,她人怎麼樣?”

程珍秀說:“挺好的。”

程珍雪則說:“好不好都結婚了,也不能退婚啊,湊合過唄。”

她反正是不看好程誌遠跟小方,二嬸心眼小,小方家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要了這麼高的彩禮,一分錢都沒給小方陪送過來,小方的嫁妝就是一架繃子床,一套桌椅,兩個大木箱,然後就沒了。

二嬸能看得慣小方才怪!

要是程誌遠是個有本事能掙錢的,也不用說什麼了,可現在程誌遠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在家裡啃老,他根本沒底氣為小方說話。

這家子人以後的日子注定過得雞飛狗跳。

程珍雪看了一眼爸爸,隻希望最後不要牽連到爸爸身上。

程誌遠是爺爺奶奶的寶貝孫子,他找自己爹媽弄不到錢,就會想方設法找程老頭程老太弄錢,程老頭程老太年紀大了,還能從哪裡弄錢,隻能從爸爸這裡弄,。

完整的一條邏輯線。

難道爸爸以後除了正常上班,其他時候都打工掙錢補貼程老頭程老太(程誌遠)嗎?

昨天大姐跟小妹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程珍雪煩都煩死了,她早就下定了決心,以後等畢業了她就留在海市,不回來京市了,不想麵對這些糟心事。

眼不見為淨。

回到雲飛苑家裡,媽媽也是剛剛回來,聽說他們帶了湯圓回來,就想煮幾個吃。

大姐在廚房裡給媽媽煮湯圓,擔心太膩,又切了一碟子醃蒜薹。

媽媽一邊吃湯圓,一邊問今天的婚禮辦得怎麼樣。

程寶菱說:“很熱鬨,敲鑼打鼓,新娘子也挺好看。”

何佩瑜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今天在路上奔波了四個小時,大家都累了,洗過澡就各自回房休息。

主臥。

程安國靠在床頭看書,何佩瑜走進來,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很快又移開。

何佩瑜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交給程安國。

程安國詫異地接過來,打開,竟然是齊刷刷地一疊錢。

何佩瑜坐在梳妝台前擦護膚品,嘴裡說:“這裡麵有兩千塊,楠楠與寶菱的學費、補課費,以及生活費,暫時應該都夠了。”

程安國臉上發燙,他把信封擱在床頭櫃上,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用。”

何佩瑜轉過身來,直視著他,“你現在不趁手,先拿著用吧,我們是兩口子,這不算什麼。開年後兩個孩子就要花錢,你到時候怎麼辦?”

程安國借錢給程老頭程老頭的事情,事前他沒跟何佩瑜商量,但事後跟她說了,包括他找了一家補課機構掙補課費的事情也給何佩瑜說了。

但是一個寒假又能掙多少補課費,隻怕剛剛夠程誌遠婚事的禮金與茶錢,兩個孩子高中的學費這些都不夠。

何佩瑜在孩子們麵前維護他當爸爸的形象,於是拿了這筆錢給程安國。

程安國:“我找同事借。”

何佩瑜就這麼看著他。

程安國難堪地轉過頭。

兩個孩子高中的各種費用不是一筆小錢,他根本借不到這麼多錢。

程安國氣悶。

何佩瑜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歎了口氣,“好了,彆想太多,我把錢放進抽屜裡了。”

夫妻倆躺在床上,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