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 / 2)

誘甜 茶暖不思 15372 字 3個月前

(誘甜);

內心極度敏感的人,一旦有事放不下,就會永遠耿在心裡,如同一根刺,時不時施幾分力,讓你清醒著感受疼痛。

所以沈暮總是有很多委屈。

偏偏脾性太溫順。

再難受都是自己默默忍著,從不會歇斯底裡發泄。

就和那句話說的一樣。

除了懂事,她彆無選擇。

這樣的性格,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溫柔內斂的好女孩,說起她,都會表現出喜愛。

但很少有人能越過表象走進她心裡。

因為她習慣守著心門不予放行。

如果她的心是被現實的殘酷冰凍三尺。

hygge就是那個碎冰的人。

他們有相合的磁場,最舒服的相處頻率。

隻要一句話,不必再多,他就能懂她的脆弱和心酸。

但要問具體到底喜歡他哪一點,沈暮說不清。

遠近親疏,自有定位。

就好比現在。

心裡的刺深紮進來。

她希望能有人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因為hygge不會問她不想說的。

但他做的都是哄她開心的事。

就好比現在。

她突然說要看電影,他一定知道她是心情不好了。

沈暮深吸口氣,把鬱在心口的情緒暫時憋回。

怎麼也得忍到下班回家。

沈暮上網查了下正在熱映的電影。

截圖發給他。

雖然看電影是共同的興趣愛好,他們也經常互推舊電影或是相約某部剛上映的新電影,然後分享觀後心得。

但要他今晚特意隔空陪一趟,沈暮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希望能看一部他感興趣的。

沈暮問:你想看哪部。

hygge:你想看的。

他未有遲疑。

沈暮略微怔住。

或許是心情不太明朗,她突然間分不清,他是在問她想看什麼,還是在說,他想看她想看的?

手機靜靜躺在畫紙上。

沈暮垂著腦袋默思片刻,指尖輕戳屏幕。

中庸回答:我想看你想看的。

他肯定對她這句哭笑不得。

hygge:你這小姑娘。

hygge:約人不事先安排,怎麼還要我自己操心。

沈暮:……

她有點啞口無言:我是怕你不喜歡呀。

hygge反問:如果我沒有想看的,你要怎麼辦。

沈暮癟癟嘴:那就不看了……

她也隻是問問而已。

沒有無理取鬨到非要他答應陪。

hygge漫不經心:你已經成功約到我了。

沈暮對他這句不解:嗯?

hygge:希望你對我。

他故意頓開:的行程負責。

沈暮煩悶的心倏地被莫名怦動層層覆沒。

鼻尖酸酸澀澀的感覺不自覺退散。

她不經意就進了他陷阱:那我要怎樣?

某人便順勢承下她的話。

hygge:你應該說。

hygge:這部電影上映了,我想你陪我看。

沈暮頓時連心尖都燙了。

敗給他的溫情。

她又一次被他捋順了躁亂的毛發,那麼輕而易舉。

沈暮輕一咬唇:哦……

然後扭扭捏捏又不聲不吭地選了一部愛情片。

劇情簡單一目了然。

大致就是當愛情照進現實,都市男女間俗套狗血的虐戀情深和破鏡重圓。

但評分還不錯,看起來也很催淚。

她正想給自己的哭泣找個理由。

沈暮截圖給他:那這個可以嗎?

hygge:嗯。

hygge:幾點。

離春江華庭最近的影院是在jc廣場,沈暮查了查那裡8點後的場次,有一場8點25分的。

她又特意看了下北城金榭酒店最近影院的排片時間,剛好有場是8點30分,時間相差無幾。

沈暮便問他這個時間怎麼樣。

hygge說好,又問她的座位號。

白天座位還挺空,沈暮選到靠中間的。

確認購票後告訴他:7排18座。

剛說完,沈暮轉念一想又覺不對。

為什麼要知道她座位號?

沈暮半好奇半玩笑:你是要買17或19座,隔空挨著我看嗎?

他字眼裡充斥著似是而非。

hygge:就不能是。

hygge:我要去找你?

沈暮心跳倏漏半拍,但很快平靜。

有恃無恐說:可你在北城,和我不是同一家影院。

就是仗著他一時不在南城。

hygge好笑:不怕我臨時回來麼。

在她這,他人品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沈暮明目張膽:你說過決定權在我。

靜默頃刻。

hygge淡然:我也說過,男人會有衝動。

情愫不受控地有往奇怪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沈暮及時打住。

話鋒一轉:你這幾天都在北城出差嗎?

hygge:原本是這麼定的。

他的話耐人尋味。

沈暮當時不明所以。

///

和hygge聊完,沈暮心緒總算舒緩到可以繼續工作的程度,勉強熬過一天後,她沒有回家,晚飯也沒什麼胃口,況且公司就在jc廣場,回家再出門很是麻煩。

沈暮索性到附近一間書咖打發時間。

書咖的氛圍是溫暖的,射燈柔和,四處掛墜精致的風鈴裝飾,晚飯時間店內書友不多,頗為安靜。

沈暮從書架隨手拿下那本《催眠師手記》。

而後點了杯咖啡,坐到靠窗的單人座。

今早喻涵要趕點到公司,所以她們出門著急,沈暮慌忙之下換的這條裙子有點短,雖說沒有逼及腿根,但離膝蓋也差了好多。

書咖的單人沙發椅偏矮,坐下來,裙子難免往上跑。

沈暮攏著腿側坐,越發不自在。

不知是店裡人少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姑娘漂亮得奪眼,女服務員很容易就注意到她,貼心地取了條小毯子送過去。

沈暮心想太好了,簡直是救星。

笑盈盈地和她道謝後,終於可以舒坦下心看書。

這本書裡有很多案例,每個人都有各自心病,它像是心理推理紀實檔案,記錄了善惡的世界。

起初時候,沈暮不愛看這類型的書。

但後來因為hygge,她對心理相關莫名多了分興趣。

閒靜的書咖輕蕩著古典優美的柔板樂章。

沈暮看到書裡有一句話——

“你之所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是因為你的一切都停留在你認定的那些概念和結論上,除此之外,你什麼都不知道。”

沈暮心一觸動,驟不及防洶湧共鳴。

她不就是個,看不到未來的人嗎?

沈暮翻頁的手頓住,垂眼間眸光深深淺淺。

上午在九思大堂的休息區,和謝時芳的對話,猶如轟鳴的噪音回放耳畔。

“景瀾,家裡最近經濟周轉有些困難,合夥人也零零碎碎走了不少,一旦現金流斷了,公司就會麵臨破產,我知道你爸爸找過你,但他肯定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謝時芳說這話的時候虛抱著臂,一套修身黑旗裝,從容色到高姿態,儘是上流圈冷豔貴婦的形象。

沈暮不喜歡她,曾經願意裝模作樣,但那也隻是曾經。

聽到這番話沈暮並非無動於衷。

隻是她又能怎樣,以德報怨嗎?她做不到。

她平靜到無情的語氣。

“宋氏怎樣,不都是拜您兒子所賜嗎。”

這句話足以散儘謝時芳對她僅存的耐心。

謝時芳微抬下巴:“小孩子的脾氣鬨過四年也該適可而止了,你和阿祈那事,也沒人怪你,這麼久了何必死咬著不放。”

沒人怪她?

她做錯了什麼需要原諒。

沈暮隻要氣笑,但時間太久,她覺得自己做任何反應都無意義,隻冷冷淡淡盯著眼前滿臉寫著刻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