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醉得迷迷糊糊, 低著腦袋盯住眼前恍影的紐扣，手指不大靈活。
她解不開。
就是解不開……
沈暮不耐煩了，蹙起眉頭, 紅潤潤的嘴唇也跟著癟下去。她煩躁地胡亂拉扯起來, 一個蠻力，連著拽蹦了領口最上麵的兩顆。
江辰遇氣息啞了那麼一瞬。
倒不是在乎被扯壞的襯衫，隻是這姑娘坐在微妙位置, 哪怕輕飄飄沒多少重量, 東倒西歪地蹭著，他也難維持理智不換個部位思考。
江辰遇掌心覆到她後腰握住, 不給她亂挪亂動的機會, 但沒阻止她折騰自己襯衫。
“聽話，洗臉睡覺了。”
沈暮還悶頭在跟紐扣較著真, 嘟噥了句。
江辰遇沒聽清, “嗯？”
沈暮抬起歪著頭，雙頰被酒意釀得嫣紅，像逢春的三兩枝桃花。
她這會兒不太講理。
沈暮斜斜從他胸膛支起身, 攥住他手指，拉過來摁到紐扣上, 蠻橫起來奶乎乎：“你……脫！”
江辰遇在她紅梅落雪般的醉人臉蛋上瞧了片刻，無奈笑了兩聲。
喝了點酒就跟小霸王似的了, 還要他自己脫。
“非要現在畫？”江辰遇目光定在她臉上, 拖長腔調。
沈暮思路不太清晰, 滿腦子想著離線上投稿截止隻有半個來月時間了，可急死人了。
她用力點了下頭：“嗯。”
江辰遇眼中溺著縱容笑，指尖慢悠悠往下解起扣子。
他還能說不好嗎？
就是半夜喊他起來也得順著。
扯崩兩顆紐扣的白襯衫很快被脫了下來，隨意丟在沙發一邊。
沈暮突然安靜下來, 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說實在的，沈暮至今還沒湊這麼近地仔細瞧過他西裝下身材，雖然……那個過好多回，但每次她都是全程閉著眼睛不敢亂看。
或者說是每次都沒多餘意識關注其他。
沈暮視線往下，然後定格，靜止好半天。
眼前畫麵比她想象中的要完美百倍。不像歐美肌肉男那樣野蠻魯莽，也不像瘦骨嶙峋文弱書生。
他是帶著美感，穿不穿衣裳，都散發矜貴優雅氣質。顯然平常有非常嚴格的自我管理。
結實肌理輪廓線條和冷白皮，都是絕對的賞心悅目。
沈暮想，如果那天在飛機上，他不是規規矩矩地穿著西裝，而是隨意一件顯身材簡T，她可能會放下矜持，咬咬牙當麵詢問他願不願意做她的長期模特。
沈暮愣愣盯著，江辰遇忽然也沒了動作。
他指尖落在褲腰帶金屬扣上，留意到露在裙擺外，她腰下那條黑色蕾絲。
透薄網紗樣式，和她平日穿不同。
腰的兩側是可鬆緊絲帶，細細地綁著蝴蝶結。
江辰遇凝眸撫過去，撥弄了會兒右邊黑色蝴蝶結，捏住絲帶活結一端，輕輕地一點點向外拉開。
嗓音不經意間低啞了些。
“昨天買的？”
剛剛還是那樣的強悍，等見到他漂亮的胸腹肌理了，沈暮氣勢又馬上弱了下去。
她麵上一片酡色，恍惚著回答：“嗯……”
江辰遇眸光慢慢深邃，純黑蕾絲和光潔雪膚對襯強烈，像一層薄紗遮在奶凍上，要隱不隱，引得人想咬一口。
沈暮窺他兩眼，見他毫無反應樣子，聲調都被酒精醉得歪扭：“你不喜歡嗎？”
因為他才買的呢。
“是一套……”沈暮稀裡糊塗扯扯自己連衣裙領子，像是要拉開給他看。
但她今天穿黑裙是貼合修身款式，方領沒那麼寬鬆，和剛才扯紐扣一樣，她還是怎麼扯都不開。
江辰遇感受著裳擺內絲滑，邊看她又禁又欲的粉頰，喉結微動：“要我看看麼。”
沈暮頓了下，純純目光望過去，相視片刻，她軟軟糯糯地點了點頭。
江辰遇唇邊露出彆樣的笑，不慌不忙移出手，繞過她胳膊到背後，緩緩一聲拉鏈呲響。
這條連衣裙也是昨天買的，寬吊帶小黑裙，法式大方領，收腰A字裙擺版型。
白天穿在沈暮身上，現在它被往前一丟，落在了茶幾上，一端往外掛著，慢慢整條裙子不經力地滑到地麵。
沈暮感覺到一絲涼意，抱了抱瓷白無暇細臂，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兒清醒過來。
前麵兜著黑網深V，下麵綁著黑色絲帶，右邊蝴蝶結鬆了。
江辰遇當時隻有一個想法。
想給她戴兩隻貓耳朵。
很少見她穿黑，大多時候都是淺色係，所以這般難得嬌嬌媚媚醺醉模樣，有如一隻撩.人的小野貓，讓某人難頂住。
沈暮迷糊間隱約覺得不對勁，推了推他堅實胸膛，軟著聲：“還沒畫畫……”
江辰遇握住她後腦，控過來，精準吻住。
沈暮往前倒，軟得像棉花，全部重量施加過去。
特調果酒味道在彼此唇齒間蔓延開來，沈暮含含糊糊地發出幾許不清不楚碎聲。
熱烈吻暫時停下，江辰遇抵著她額，閉眼感受那壓來的獨特柔軟，沉住氣問：“在說什麼？”
沈暮偎在他身前：“畫畫……”
江辰遇氣笑，還挺希望她時常醉著，如果沒這麼執著要半夜動畫筆話。
江辰遇耐著性子摸摸她頭：“明天畫。”
沈暮掐著手指開始算天數，收起一根手指，再收一根手指……
她算不明白了，索性直接溢起哭腔：“嗚嗚要來不及了……”
“不差這一晚。”江辰遇撫撫她光潔後背，半誘半哄著：“乖，先睡覺好不好？”
沈暮不依，一個勁地嘀咕著要快點畫。
江辰遇歎口氣，但眸中欲意不減反增。
這姑娘怎麼就這種時候嘰嘰喳喳嘴碎個不停，怕不是故意的，要他看得到吃不到。
江辰遇懲罰似的低頭，相隔透黑紗網咬下一口。
沈暮噫呀了聲推開他，抓起沙發邊他白襯衫，連穿帶爬地從他大月退下去，踩著小單鞋噠噠噠地往畫架那兒跑走了，半掛著黑色蕾絲要墜不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