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迷惑的占涼,看著霍達和蘭拓他們羨慕的看著古麗哈準備的床褥被子,恨不得帶著行李出發的是他們。
“嘶,看我這記性!”古麗哈這段時間忙活糧油店的事情,可能也忙忘了,趙老師他們則以為古麗哈已經和占涼說過了,自然沒有和她提每年八零團的傳統“勤工儉學”。
“啊?這種不是放假回家嗎?”占涼是沒有體驗過勤工儉學的,可是,她讀本科的時候聽過舍友聊過,有一些農業為主的縣市,在農忙的時候會給學生放假讓他們回家幫忙,這就是“勤工儉學”。
但是重生前,占涼隻是比同齡人早上學了一年,她舍友需要“勤工儉學”的時候,農業的機械化已經開始推廣,再加上各個家裡也就這麼一兩個寶貝蛋,經濟條件已經挺不錯的了,就不太會讓孩子們真的來地裡幫忙,所以“勤工儉學”基本上就等於“變相放假”。
可是,在兵團不是的,前兩年兵團勤工儉學的內容是采摘啤酒花,不止是學校的學生,機關或團部所有的職工也都有硬性的任務指標,必須去支援農事。
因為每年新疆都會陷入不同程度的“用工荒”,尤其是秋末,家家戶戶有幾十畝甚至幾百畝地的時候,機械化又跟不上,隻能投入大量的勞動力,秋天的時候,缺人缺的每家農戶嘴裡都是泡。
也是這個時候,占涼知道新疆很有名的烏蘇啤酒原產地,離八零團很近,啤酒花就是為了這個采摘的。
但是這兩年,八零團調整了農業結構開始改種棉花,秋末就開始缺摘棉花的勞動力,十月底到十一月份,天氣是說冷就冷,一旦濃重的露水把棉花打濕掉落在地上,很多收購站就會拒絕收這種棉花。
可以說,摘棉花真的就是和時間賽跑,兵團的財政也是自立自強,棉花爛在地裡那可是關乎所有人的大事,於是,學生們的小手也被拿來一用。
小學部,三年級到六年級總共四個年級的孩子,全部停課,將近有二十天的時間都會早上集合出發,然後去離學校很近的田地裡采摘棉花,然後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找棉農過稱登記,然後再舉著班旗被帶回學校。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孩子就沒這個條件了,需要帶著被褥行李,直接去連隊住上近一個月的時間,期間無法回家也不能私自行動,去摘棉花。
家長不是不心疼孩子,尤其是小學三年級的小朋友,很多進了棉花杆比較高的地方,連人都找不到了,但是沒辦法,用工荒是愁的所有人都無法展梅的大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棉農一年到頭賠本。
新疆的土壤品質並不好,多鹽堿多風沙,彆看家家戶戶都有幾十畝甚至上百畝,但是產量說出來真的是對不起辛苦的汗水。
誰還不是軍墾的後代,農民的孩子呢?所以,勤工儉學這件事情一直保持到現在,是在八零團上學每個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當然,孩子們其實不覺得有什麼辛苦的,老師主要是負責他們的安全,安全的帶去再安全的帶回,並沒有強製要求小學生必須每天摘多少棉花,隻要彆搗亂和耍賴,慢慢摘也可以。
霍達升入了三年級,也有資格加入勤工儉學這個“大型集體活動”之中了,想想不上課,每天在外麵摘棉花就覺得很好玩,看到占涼姐姐可以住到連隊裡,就更羨慕了。
蘭拓還沒有到摘棉花的最低年齡,隻能眼巴巴羨慕占涼和霍達他們。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啊?從沒有做過農活的占涼有點傻眼,第一次聽說這個強製性要求之後,都有點想問問她這個年紀,能明年參加高考嗎?
占涼之前在家的時候,為了不天天擦地和收拾房子,基本上會限定活動範圍,讓掃地機器人自己轉來轉去,哪裡會想到重生後,還要開始摘棉花的。
古麗哈把這些事情說完之後,看著占涼僵住的表情,忍不住提議,要不然提前帶占涼去試摘一下?
占涼不是本地長大的孩子,估計連棉花都沒有見過實物版本。
坎坎村就有小塊的棉花田,她把古麗哈發給她的布兜戴在身上,然後換好衣服,學著古麗哈的動作開始摘棉花,好像也不太難,基本上沒有技術難度。
柔軟的、雪白的棉花,完全綻放之後會有著絨絨的吐絮,占涼需要把每一株棉花上的花都摘下來,有的時候扯到一般會留上一小撮,棉農把這種留在棉花殼上麵的絨絮稱為“羊胡子”,經常會提醒采摘棉花的人,彆留羊胡子,要不然太浪費了。
占涼不太會使力,很容易留“羊胡子”,那就需要二次返工再摘一次,有的時候不注意,手指的指腹就戳上了棉花殼堅硬的角,讓占涼下意識縮回手。
但很快,占涼就發現了兩個問題,一是摘棉花總是需要頻繁的歪腰再起身,她摘了不到十五米,就覺得腰背完全僵硬,哢哢的沒法動彈。
二是棉花未免也太“華而不實”了吧,她已經摘滿了一個小布兜,準備找個袋子把摘完的棉花倒進去,結果被古麗哈過來使勁壓瓷實了,說不用浪費時間,這裡麵還能裝,到時候塞得實在裝不下了再去倒。
於是,剛才還滿滿一兜的棉花,立刻就被壓成一個布兜底了,讓占涼頓時覺得腰更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的節奏比較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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