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逆向分化與牙印(1 / 2)

我與對家C位成婚 倚秋 8245 字 3個月前

季初渺躺在訓練室的木地板上,全身泛著蝕骨的癢意,動彈不得。

他四肢酸軟,背脊從上到下,從腰到後腦,都在一抽一抽地疼。他能清晰聽到自己發出的急促喘氣聲,恍惚以為身在烤盤上。

羊城的夏夜向來很潮熱,他進房時還特地開了空調。可此時他熱得渾身冒汗,衣料黏在身上,尤其難受。

季初渺徒勞地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訓練室內沒有固定鏡頭,隻有走廊才有。但他現在真沒力氣挪動哪怕半步。

就在他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時,有聲音從訓練室外傳了進來。

聲音越來越清晰,是熟悉的音色。

他前一天還讓他很服氣的音色,飽滿清潤,但此時聲音的主人音調很沉,語氣不穩,隱約有些焦急。

“季初渺!”

癱在地上的少年眉眼半闔,失焦的眼眸閃過亮光,刹那睜大了。但抵抗不住身體裡源源不斷湧出的不適感,又有昏沉閉眼的趨勢。

“……唔。”他應了聲,低得自己都沒聽清。

江印感覺自己身體在發熱,給自己連灌了五顆Alpha專用的臨時阻隔片劑。他衝進屋內,聽到了季初渺有氣無力的鼻音。

樓道口的信息素濃度,已經比得上正常Alpha或Omega發熱期逸泄出的信息素濃度。而房間內,簡直是信息素風暴,誰聞了都得瘋的那種。

江印手緊緊拽著訓練室房門,牙關咬得緊緊的。

季初渺是個Alpha。

儘管有著空氣味信息素的Alpha,他也是Alpha。

這件事,江印從一開始心裡就很清楚。

Alpha本能會排斥同為Alpha的其他競爭者,連帶的會反感不屬於自己的Alpha信息素。輕則厭惡遠離,重則反胃嘔吐,更有甚者當場紅眼暴走。

信息素的相互吸引,自始至終,隻在Alpha與Omega之間發生。

但為什麼現在,五倍計量的阻隔劑沒有任何效果。他會完全違背Alpha的本能,不斷向前走,甚至腦海裡會不斷湧現“標記他”的奇怪暗示。

——標記他?

江印有些焦躁,他扯脖頸上的領帶,手沒收住力氣,直接把領口的紐扣給扯散了。

他發現自己手在顫,低頭在手腕上死死咬了口。

疼痛讓人短暫清醒,但刺激感卻讓妄念加倍襲來。

青年額發散亂,眼眸通紅,手腕冒出串血珠,狼狽極了。

江印單膝跪地,強硬地把人給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往門外挪。少年腰又韌又細,像條脫水的魚,不安分地掙動。

季初渺身上的難受勁褪了不少,那種溺水狀態迎來浮木的感覺又來了。他腦袋倚在“浮木”上,下意識地不斷用臉去蹭,身體裡的焦灼被緩解,倍感舒服。

江印手臂青筋暴起,想把懷中少年摟緊,又不敢讓他太靠近自己。每下一級台階,都分外艱難。

他感覺自己的信息素,也要壓不住了。

操場打球的選手們最早聞到了酒香。玫瑰調的酒香味已從訓練樓四散而出,蔓延過宿舍樓,飄蕩到影視小鎮各個角落。

“什麼這麼香?”

“酒!誰在拍攝基地裡藏了酒喝?我也想喝!”

“喘不過氣,要窒息了。”

“窩草!是信息素!誰易感期到了?”

信息素裡充滿了警告意味,Omega們被刺激得當場就跪了。Alpha們麵色慘白,被壓製的彎了腰。大部分Beta選手不受影響,但也失去了玩鬨休閒的興致。

“Alpha吧?誰啊?”

“這麼稀有的類型很少見了。”

“好強啊,太有侵略性了。”

“這種濃度,會失去理智的吧……”

耀江娛樂的人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彆說整個節目組,就連整個羊城,應該都隻有江印的信息素會是這個味道。他們趕到訓練樓時,節目組的人已經在樓下圍一圈了。

工作人員試圖上樓,但沒人對抗得了高等級Alpha,一時間竟無人能順利接近這場風暴的中心。

江家私人醫生帶人趕到,艱難上樓。才上二樓,眾人向上一看,頓時汗毛倒豎。

樓道轉角,兩個高挑身形交疊在一起,幾近失控。

一向克製自矜的江小先生衣衫淩亂,喉頭滾動,頭發被汗水打濕,靠在牆邊宛如困獸。另一人麵向江印胸膛,露在衣衫外的白皙後頸此時遍布潮紅,似乎已經失去意識。

高大的青年一手攬住對方的腰,一手控住懷中人後腦,把人緊緊壓進懷裡。自己垂著臉,嘴已經快要貼到懷中人的脖頸上。

敏銳察覺到有陌生Alpha闖入,青年驟然地抬起頭來,赤紅的雙眼中凶狠之意展露無遺。

像招惹了正在獵食的猛獸,保鏢和私人醫生再不敢往前半步,隻能抬起手,硬著頭皮往後退。

寂靜的訓練樓裡,江印聽著自己與季初渺心跳聲糾纏在一起。他緊緊閉上眼,強行壓下難以抑製的本能,聲音嘶啞乾澀。

他一字一頓:“抑製劑。”

江印還留有克製力,保鏢們鬆了口氣。他們把針裝抑製劑從地麵推著拋過去,就見青年左手抱住懷中人貼牆滑坐,右手摸過腳邊的針/管。

江印單手撥開保險栓,頭也不回,反手直接把抑製劑紮入了後頸的Alpha腺體。

他身形一震,咬緊牙關嘶地一聲抽氣。

久久之後,他緊繃的肩背放鬆了,下巴抵在季初渺頭頂,仰著頭一聲不吭。

濃烈得快要在空氣中沸騰的酒味信息素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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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渺茫然看著病房天花板,他有點不大記得訓練樓後來發生了什麼。他身上已經沒有那種要燃燒起來的痛感。簡直像睡了飽覺,渾身無比輕鬆。

私人醫院的病房是酒店式套間,他意識一清醒,就聽到有人在隔壁說話。

“無論再相似,那都不是你的,的確是他的,設備已經捕捉到、繪出圖譜了。之前的他,連設備都無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