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早在之前的房間,就被她放出去自行覓食了。
緊了緊握著槍的手,看著空蕩又陰暗的走廊,一眼望去呈直線的走廊似乎沒有儘頭。
又似乎儘頭一片黑暗,像個吃人的猛獸正張開大嘴,等著送入口中的獵物。
‘噠..噠..噠..’
耳邊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什麼也聽不見。
十二微微側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路過走廊,牆壁上的畫和相框變得扭曲起來,在她的視線中一個個相框中的人,突然驚悚的動了,扭過頭來死氣沉沉的瞪視著她。
與十二麵無表情的對視中,不甘的扭曲了臉,猙獰著咆哮著從隻有眼白,沒有眼珠的詭異瞳孔中流出血淚。
似乎見沒能如願的嚇著人,相框越加不安分起來。
‘砰,砰,砰’
在沒人碰觸的情況下,晃動起來,一下比一下聲音急促、一下比一下動作大。
‘就隻是這樣了嗎?’
她站在原地,百無聊賴的用槍托著下巴打了個嗬欠。
等了一會,見相框翻來覆去就這點嚇唬人的手段,無趣的抬腳繼續往前走,空留下身後的相框砰砰作響,淒厲尖叫。
走廊的兩邊是一扇扇房門。
正要路過。
‘啪嗒’
一聲黏糊糊的聲音,自腳底傳來,向下一看,方才視線中什麼也沒有的腳下,從門邊驀然湧出滾滾猩紅的鮮血,鼻尖彌漫著一股腥臭的腐爛味道。
抬了抬腳,整隻鞋底都被鮮血染紅,那灘從門底縫隙處,往外溢出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擴大。
她挑了挑眉,這要是換個膽小,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可不就被嚇的精神失常了?
握著門把手擰了擰,跟預想中的一樣沒鎖,輕而易舉的打開門,這東西的目的就是引她打開門進去,又怎麼可能上鎖?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半拉著的沐浴簾,臟成灰白色的浴簾,左下角到右中上的部分呈一道暗紅色似潑墨的痕跡,她知道那是凝結乾涸的血跡。
露出來的一小半浴缸,缸身臟汙,至於浴缸內的情況在門邊的位置看不到。
門的左手邊一排小櫃子和毛巾架,與之相對的右麵是一片大鏡子,鏡子的前方是大理石的洗手池,洗手池的側方是馬桶。
‘滴答..滴答..滴答..’
洗手池突然滴答的發出滴水的聲音。
十二剛進來未等查看,身後的門哐當一聲自動關上,隨手一擰門把,果然,鎖上了!
麵對此景她並不心急,甚至還有閒心渡步來到鏡子前,看那發出滴答水聲的洗手池,從水龍頭處緩慢滴答出來的水落在手盆內,積了一個小水坑。
顯而易見的,按照恐怖片的套路,在如此場景下滴答出來的水,不可能是普通的水。
而是鮮紅如血的紅色,宛如鮮血,跟門縫下溢出的鮮血顏色一模一樣。
伸出手指在水龍頭出口處輕輕一抹,看著指尖鮮紅的血水,湊到鼻尖嗅了嗅,沒什麼特彆的味道,不腥不臭。
凝眉思索,她記得剛才在門外處溢出的鮮血是有股腥臭味的,哪怕沒特意湊近了聞,那股味道依舊十分大。
怎麼進來之後反而聞不到了呢?
除非,除非....
她一開始的預想是錯的!那麼就能說的清了,不急著下定論,還是在看看。
甩了甩手,把指尖的血水甩掉,轉過身走了幾步想要看看浴缸,卻突然有股怪異的感覺,後背冒著涼氣,猛地轉身並在轉身的一瞬間,手臂抬起,槍牢牢的指著前方。
隻見身前的鏡子中,一個身著緊身衣,勾勒出玲瓏曲線的黑色金邊戰鬥服的少女,披散著一頭紫灰色的長發,兩手抬起張開做出抓取狀。
麵無表情又冷冷的,仿佛看著死人一樣的眼神注視著鏡子外的十二。
鏡子中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卻又不是她!
兩個人的姿勢完全不同,她很確定方才自己轉身後的餘光沒看錯,剛剛明明她已經轉過了身,背對著鏡子,可是鏡子裡的自己卻維持原樣一動沒動。
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甚至做出與她完全不同的動作,若是她沒機警的感覺到什麼而轉身,鏡子中的她那樣子似乎是想掐死自己?
在看鏡中那張屬於自己的臉,怎麼看怎麼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平時在禁閉碑中她也會模擬出另一個自己作為陪練,卻並不會有現在這種駭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