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厭站起身。
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漠然‘我也不了,先休息,白天就拜托你了。’說完背對著十二,揮了揮手,腰一彎,鑽進帳篷。
她明白他特意囑咐的那句話,是不放心新人。
雷曆方才去了洗手間,不然他就不隻是對她自己說了。
等雷曆出來,掃了掃沙發,見隻有她一人坐著,薛凱倒在一邊睡的正香,漫不經心的問‘他呢?’
她抬頭,下巴對著在淩薇睡袋不遠的帳篷點了點‘睡了。’
雷曆點點頭,沒說什麼,斜靠在一旁的牆上轉悠著手中的黑傘。
十二雙腿交疊,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支著額頭,低垂著頭,一手把玩著手中銀色,做工精巧的小□□。
互不打擾。
沒過多久被睡袋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腦袋的淩薇醒來。
隻見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呆愣了一兩秒,眼神中的茫然睡意褪去的一乾二淨,剩下一片平靜,從睡袋中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頸,坐起身慣性的掃了眼四周。
衝著兩人打了聲招呼,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早,你們起來多久了?’
雷曆頭也不抬,依舊垂眼盯著手中的黑傘,被半長的黑色碎發遮住的眉眼看不分明,語氣優雅昂揚,配合著他陰柔的五官,得體的西裝,讓他像個古老的貴族‘並沒有多久。’
雖然他的話還算客氣,不知道為什麼淩薇莫名的從裡麵聽出了諷刺的意味,起身整理自己的動作微頓,抿著唇想了想,似乎不是衝著自己?
又注意到沙發上還在睡的正香的人,這才似乎明白了他想諷刺的對象。
確實,相比資深者的謹慎警惕來說,新人的各種表現都不是那麼好看。
不論能力的高低,在副本這棟boss老巢的彆墅,還能睡的這麼香,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就算是她,昨晚上也是輾轉反側不敢入睡,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也沒睡熟,醒來了好幾次。
在看他們,心真大!
淩薇心裡搖了搖頭。
以後怎麼樣她不清楚,總歸不會輕鬆就對了,對於他們這樣的新人來說,適應禁閉碑的規則,改變是在所難免的,她已經讓自己努力在改變適應了。
至於他們,還做不到冷血的她,隻能希望他們儘快的收起在現世養成的心理,不然,可走不了多久!
對於淩薇還未拋棄善心,好心的替新人擔憂的心理,十二並不清楚,如果她知道一定會嗤之以鼻。
有些人,就是在逼迫他改變,他也不會努力,隻會怨天尤人,這點還是在末世的時候教會她的,善心有時候不僅沒用,反而會害了自己!
當然,適當的保持自己的善心或是底線的人,更好交往,起碼跟這種人打交道不用擔心過河拆橋。
回應似的衝淩薇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話。
直到大家都先後醒來,除了剛休息沒多久的封厭和薛凱之外。
姚枝在劉鵬的陪伴下去了洗手間,沈倫是個大男人,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沒必要在意自己的外形。
他覺得單獨去哪都有危險,因此除了必要,比如需要解手之外,都是跟大家在一起,洗漱什麼的,拿出一瓶礦泉水簡單的擦擦就是了。
由於昨晚守夜的兩人在休息,大家的動作放的還算輕,聚坐在沙發上,圍著茶幾各自吃著東西。
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劉鵬擺著樂嗬嗬平易近人的樣子,放下手中的食物,起了個話頭‘不如大家都說說看自己沒進入禁閉碑前都是乾什麼的?我們也算是了解了解彼此,正好現在也沒什麼事?’
姚枝作為依附他的人,第一個讚同的附和,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這會讓她想起現世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老公。
偶爾也會覺得自己如今這樣雖然是為了活著,卻也有些對不起那個人,儘管心裡不樂意,臉上仍舊嬌嬌柔柔的笑著。
沈倫是個半新人,這裡麵沒什麼他說話的地方,更何況劉鵬昨日的行為雖然讓他有些不滿,到底顧忌著他道士的能力,不會跟他唱反調,再來不就是幾句話的事,他在現世普普通通,沒什麼怕彆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