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步。
十二心緒沒什麼起伏的感歎。
剛剛還想著在人沒回來前離開, 沒想到到底遲了, 與這東西正麵遇上。
腦子第一個閃過的就是隻聽過,沒見過的食人族, 哪怕她從前四處探險,也隻在熱帶深山中發現過類人的足印, 從沒真正的遇到過他們, 也沒與他們打過交道。
不用想也知道, 這裡的食人族絕對不會是現世曾經聽聞過的那樣簡單,無他,在鏡像世界的這些天,一路走來,就沒遇到過簡單普通的人。
眼魔、永夜人、不死人、再加上現在遇到的食人族,這還隻是已知已經遇到過的, 至於未知的,不定還有什麼種類呢。
倒也不是真的沒有普通人,許是她還沒遇到, 至今遇到的, 更像是普通人的,就隻有一個, 還是死的, 就是剛降落在這個世界, 腳邊的那具死屍,畢竟是死屍,到底是不是普通人她不很確定。
隻這一會, 食人族的野人已經咧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尖牙,老虎撲食般的撲了過來,健壯的身體,有力的臂膀,就要撲倒十二,大嘴張開,牙齒的方向直直的對準她喉嚨,像個猛獸,打算撕咬獵物最為脆弱的地方。
十二不怎麼擔心,比起遇到過的其他怪物,食人族到底還是個人。
腳步一滑,輕鬆的躲開了野人的攻擊,反手一刺,直奔野人臂膀,野人反應不慢,趁機一把抓住十二的手腕,力道之大,她挑眉,這力氣可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怪不得能在怪物眾多的鏡像世界分一杯羹,這麼不普通的力氣,都趕上強化過血統的人了。
她掙了掙,被削弱至一半的身體,在這股大力之下,竟然有些掙脫不開。
十二挑了挑眉,在野人湊上來的時候一腳踢中他的下三路,這一腳可是用儘了全力,不管什麼人,隻要是男人,這裡就是最為明顯的弱點。
野人呲著嘴,從喉中發出粗糲、磨砂紙一般難聽的吼叫聲,來自某處的疼痛讓他鉗製十二的手微鬆。
十二順勢一扭手腕,快速的抽出手,又在野人捂著下丨體躬身之際,匕首寒光一閃,劃破了他的喉嚨。
野人就著微躬的身體,抬手捂住脖子,瞪大了眼,喉嚨中發出‘咕咕咯咯’的聲音,栽倒在地,大灘大灘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冒出,灑在青草上,又滲入泥地中。
“殺死食人族,獲得積分30。”
把匕首在野人身上的獸皮上來回蹭了蹭,直到匕首乾乾淨淨,十二站起來打算收回匕首離開。
驀然,後背一陣灼熱,她知道,那是被熱切注視才會有的感覺。
猛然回身,瞳孔驟然擴大又一縮。
黑暗中,樹木草叢中,鑽出一個又一個身影,全部都是身穿獸皮,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食人族野人。
用一種野獸見到獵物,鯊魚見到食物,狼見到肉一般的眼神,嗜血又興奮的看著她。
密密麻麻,一雙又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注視下,十二抿唇,視線不著痕跡的一轉,她被包圍了。這些野人齊齊圍了上來,形成個圓狀,把她困在中心的火堆前,沒有突破口。
野人們他們手上拿著各種武器,突然興奮起來,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身邊的樹木,形成一種特有的詭異節奏。
越敲他們臉上越麵無表情的肅穆,眼神越瘋狂,仿佛進行什麼古老的儀式,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十二皺起眉,麵色一冷,就算聽不懂也不耽誤她理解,自行猜測,現在這些家夥顯然把她當成了食物,更或是什麼狗屁的儀式祭品。
她對食人族多少查閱過,有些了解。
他們有一個信奉,就是祖先,因為祖祖輩輩都在深山裡生活,他們吃人,也吃自己的同族,一旦同族太過於弱小或生病,受重傷之類的。
他們就會把那個同族吃掉,而每隔幾個星期,他們會舉行一個儀式,這個儀式就是獻祭,把獵物殺死,放乾了血獻祭給祖先,保佑他們得到更多的食物。
她就說,以她的了解,食人族並不是群居性的,但也不是單獨居住,他們大多是三三兩兩的幾個一起,這也是為了避免食物不夠,引發爭奪死傷。
看來自己運氣不好,趕的不是時候,正巧碰上他們即將舉行獻祭的儀式,怪不得會有這麼多的食人族聚在一起。
獻祭儀式麼,當然是越多人越好,這個時候不出現的食人族是會被其他食人族驅逐的。
在食人族虎視眈眈的釘視下,十二驀的莞爾一笑。
要是換成一群眼魔包圍,她還要擔一擔心,至於食人族....不堪一擊!
若不是剛剛殺死那個食人族,得到了30積分的提示,她又怎麼會杵在這裡,跟他們浪費時間。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積分較為豐富的世界,這些東西殺死之後可都會變成她的積分,怎麼能放過。
這群食人族的力氣大得很,十二沒跟他們近身纏鬥,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想到自己在來前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再看食人族黑黃色的皮膚,眉眼鬆緩,嘴角微微勾起,輕輕一笑。
對付他們剛好合適。
在食人族凶猛的撲上來之際,十二腳下的空間蕩起一抹漣漪,整個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安穩的靜立於半空之中。
她低頭看向獵物突然消失,不明所以呆愣在原地的食人族,手臂抬起,五指平攤,手心上托著一個黑色帶著一個個小孔的東西。
就是你了,防衛發射器。